織愉與謝無鏡將烤好的肉分食。
因還不到晚上,織愉覺得光天化日下,沐浴有點怪怪的,便不急著去。
她躺下,摸摸鼓鼓的小肚子,望著高遠的天空,分外愜意,“謝無鏡,我們不離開這裡了好不好?這樣,那些煩人的人和事都打擾不到我了。”
謝無鏡在她身邊躺下,雙眸映出與她眼中相同的天空,“好。”
“你認真的嗎?”織愉轉眸看他。
她是開玩笑的。
“不是不可以。”謝無鏡閉上眼,氣息平穩而舒緩。
織愉:“不可以,這裡靈氣衰竭,撐不了多久。而且這裡沒有房子,沒有床,也沒有好吃的糕點。沐浴休息都不方便……”
她細數一大堆不好的地方,側過身,手搭著他的胳膊閉上眼睛,懷念道:“我想回家了。”
謝無鏡問:“堯光仙府嗎?”
她聲音透出睏倦的拖沓:“嗯……”
謝無鏡:“對你來說,堯光仙府是家?”
“你不認為是嗎?”
謝無鏡沉默片刻,“是。”
現在是了。
身旁傳來的應答,是她緩慢平穩的呼吸。
她已經入睡。
暮晚時分。
織愉醒來,天色青黑,明月當空。
謝無鏡不在身邊,明心化厄正在一旁無聊地吃草。
她睡眠淺,睡了很久還是很累,憊懶地四處張望,“謝無鏡。”
一旁的密林裡傳出謝無鏡的聲音:“在這兒。”
織愉循聲走過去。
走近了,發現林邊竟有用錦布圍成的門簾。
她感到有趣,撩開門簾探頭進去,“你在做……”
話音戛然而止。
簾內的光亮讓她驚喜地睜大眼睛,雀躍地跑進去:“謝無鏡,你什麼時候弄的?”
這裡就像一間小木屋。樹枝藤條包圍四周,有各色淺錦做遮擋。
數顆明珠錯落有致地掛在樹梢,像星辰落進了這不大的木屋裡。
一張用薄被和軟墊做成的吊床懸在兩棵大樹間。
更為粗壯的那棵樹的另一邊,還掛了一個快要完成的鞦韆。
謝無鏡脫了儒雅矜貴的外袍,只穿內裡修身的武服,正蹲在鞦韆旁,拿著九霄太上修整木板上凸起的小刺。
“你睡著之後,看到這裡有幾棵樹圍成了一方空間,就過來做了。”
織愉坐到吊床上,雙腳懸空晃了晃,很舒服。
“你哪來這麼多布?”
有些錦布還有點眼熟。
她捻起一塊看,驚訝道:“你把你衣袍撕了,你之後穿什麼?”
這些可都是法衣,每件都不低於仙品。
“我留了幾件。”謝無鏡認真地磨著木刺,“若乾元宗的人都死了,我們便在此住下。”
離開秘境前,有這麼個小木屋住,確實很不錯。總不能讓她每日幕天席地。
織愉躺到吊床上,愜意地合上眼,又可惜地嘆:“要是有糕點吃,有茶喝,就更舒服了。”
“我有茶。”
織愉嫌棄:“我才不喝你那個茶。”
謝無鏡輕笑,站起身來,拍拍吊床上的織愉,“來試試。”
織愉立刻翻下吊床,坐到鞦韆上。
小木屋空間不大,鞦韆不能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