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門前,忽頓住腳步,背對著她吩咐:“待她醒來,不用同她提昨夜之事。”
香梅臉上的笑已隨他的無視漸漸僵硬。
聽他這麼說,她心裡已經明白,仙尊與夫人並未和好。
她痴痴在院裡站了良久,才失魂落魄地回她屋裡去。
*
翌日,織愉睡醒時,屋內已被陽光照得亮堂堂的。
她一身溼濁都已被洗去,身體也不似想象中的痠軟。
想來,是謝無鏡昨晚帶她去泡了靈泉,清理了身子,還為她上了藥。
但她快天亮才睡,還是很累。
織愉慢吞吞從床上爬下來,忽覺腹中的溫熱小了點。靈脈裡的靈力,也變得更加充沛。
織愉驚奇地摸摸小腹,心想難怪夢裡自己那麼愛和謝無鏡顛鸞倒鳳。
原來,即便他靈氣被封,也還是有很多功效。
不僅能助她修煉功法,還能幫她煉化元陽,提升靈力。
織愉頗為赧然地去衣櫃前挑選今日要穿的衣裙。
香梅端熱水進來,木偶似的一板一眼:“天命盟派人來請夫人去議事,還在山門等夫人回覆。鍾隱小王也有事要向夫人稟報,在院門口等著。請問夫人要先見誰?”
怎麼這麼多事,就不能讓她休息一天嗎?
織愉一聽就煩,挑了件龍膏燭色飛花裙,道:“讓鍾隱先回去。告訴天命盟的人,我待會兒過去,讓他們等著。”
“是。”香梅躬身退下。
織愉換上衣裙,在妝臺前坐下,用脂粉蓋去脖頸與手腕等地方的痕跡,再畫上遮掩的花鈿。
梳好髮髻,戴上瓊花琳琅簪釵,織愉施施然走出房門。
院中無一人。
謝無鏡今日竟然沒坐在廊下喝茶,也沒彈琴。
織愉瞥他緊閉的房門一眼,有點慚愧地猜測:
他該不會因為昨晚與她雲雨……不對,在靈雲界應該叫雙修。
為這事,他感到恥辱噁心,今天都不想見她了?
還是他如今靈脈被封,幫她煉化,耗損了他的身體?
織愉躡手躡腳地靠近他房門,想了想,從儲物戒裡拿出兩瓶補靈仙露,挺胸抬頭,光明正大地敲門。
門開啟,謝無鏡神色一如往常,完全沒有疲憊虛弱之相。
織愉把補靈仙露丟給他,“養好身體,你對我有大用。”
她想,就算他現在不需要,以後等他徹底跌落谷底,這些舉世罕見的法寶肯定能讓他過得好些。
謝無鏡收下仙露,沒有絲毫屈辱之色,但也沒道謝。
這樣冷淡的反應,在織愉預料之中。
織愉滿意地透過傳送陣離開。
堯光仙府山門處,天命盟使者正帶人抬著步輦在等。
待織愉出來,眾人行禮。
織愉冷著臉坐上步輦,被送往太清殿。
今日,照舊是所有人都齊了,只等織愉一個。
見織愉妝容精緻,衣裙首飾繁複,顏色亮麗。東方毅等人都剋制不住地冷哼。
他們本就因副手死,卻不能追責而對織愉有怨。見她如此盛裝,料想她打扮的時間不短,更是心生憤恨。
方銘:“夫人讓我們等一次兩次就罷了,哪能次次如此。下次可以不用打扮便過來,反正你打扮了,在我們靈雲界修士眼裡,也只是凡俗皮囊。”
“哦,也不知是哪些人第一次見我時,眼睛都看直了。”
織愉嬌滴滴地落座,慵懶地用手撐著臉,側倚著,在方銘反駁前打斷他,“好了好了,看在你們的人死了的份兒上,我不跟你們計較。”
她哪是不計較,分明是往他們傷口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