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覺。”
謝無鏡掃她一眼,不語。
織愉笑:“若是你睡不著,不如來助我修煉。”
“仙尊。”
身後突然響起聲音。
織愉尷尬地捂了下嘴,鍾隱怎麼還沒走。
織愉回頭對鍾隱道:“回去休息吧。”
鍾隱袖下的手攥成拳:“我有話想和仙尊說。”
該不會是佈下隔音陣後,鍾渺交代了他什麼幫助謝無鏡的任務吧?
織愉立刻假裝累得要死:“你自己問他願不願意聽,我要休息了。”
她瀟灑地回房,將門關上。
然後趴在門上偷聽。
鍾隱:“仙尊,可否另找個地方說話?”
織愉無語。要說什麼,就不能讓她也聽聽嗎?她又不會阻止。
她沒聽見謝無鏡回答,但聽見腳步聲遠離,她猜是謝無鏡默許了。
織愉等了一會兒,開啟門縫,探頭出去確認。
院中果然沒人了。
她正要把頭縮回房間,一轉頭看見香梅站在長廊盡頭注視她:“夫人,你在做什麼?”
織愉抿了抿唇,開啟房門走出來:“我透透氣。”
香梅頷首,轉身要離開,走了兩步,又頓住,道:“我方才去抱春院檢查,看到裡面有不屬於仙府的生物。夫人今日是和鍾隱小王去了抱春院?”
“嗯。”織愉道,“你不會把院裡的生物都殺了吧?”
“沒有殺,只是那些會發光的東西,讓我想起一件聽說來的事。有關仙尊和抱春院的。”
香梅凝視織愉,“夫人想聽嗎?”
織愉很好奇,但她故作冷淡:“你想說就說吧。”
香梅轉身正面對著她,沒有靠近,“在將夫人接回靈雲界前,仙尊將仙府重整了一遍。”
織愉點頭,這她是知道的。
香梅:“抱春院便是在那時重建的。仙尊在那兒佈下法陣,灑下凡界的花草樹種,用仙氣催育。”
“夫人到靈雲界時,抱春院的樹還沒長成。後來長成了,仙尊打算帶夫人去的。但是,他在帶夫人去之前,將從凡界帶來的一種叫螢火蟲的小蟲,放到抱春院裡。”
“結果原本活著的螢火蟲,一接觸到靈雲界的氣息,全都死了。”
織愉沉默須臾,問:“你聽誰說的?”
謝無鏡怎麼從來沒告訴過她?
香梅:“聽族中擅養靈獸的人說的。仙尊向他請教,如何將凡界一種脆弱的小蟲延長生命,帶到靈雲界。”
“族中人說,可用仙氣一試。仙尊便將螢火蟲放在芥子裡,用自身仙氣餵養。螢火蟲在仙氣裡活了下來,卻無法適應靈雲界。”
“凡界與各界不通,沒有界門,想要來往只能等待天地機緣撕裂空間。夫人來到靈雲界,就再不能回凡界。仙尊帶這些凡界的東西上來,本意是為夫人抒解離鄉之情。”
“沒了螢火蟲,抱春院也不盡像凡界。仙尊許是不想夫人去了後,徒增傷感,便沒同夫人說過。打算日後重做修整,再帶夫人去。”
卻沒想到,未等到那一日,她先背叛了他。
香梅遙望星空,深沉道:“夫人,我聽族中人描述過螢火蟲的樣子。鍾隱小王放在抱春院裡的東西,是不是很像螢火蟲?”
織愉有些失神:“嗯。”
香梅:“可那終究不是。”
說罷,她轉身就走。
織愉愣了兩息,差點追上去罵香梅。
這大晚上的,故意找茬是吧?
但她才不會為此心煩意亂。
織愉輕哼一聲,昂首挺胸地回房。
*
鍾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