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殘魂之息。
靈府的另一邊,神氣因神杵咒術流入變得更為濃厚。隱約顯露出某種形態。
謝無鏡掃了眼,不再多看。
他在幻象中待了太久,該醒了。
他神識漸漸迴歸清明。徐徐睜眼,在一片霞色滿屋的朦朧中,看見她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靈脈被封,咒術仍在,此時身體接近凡人。沉睡太久,視線變得模糊,頭腦也有些沉痛。
謝無鏡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看清了——
房門開著,卻是仙侍進來。
見謝無鏡醒了,香梅下意識驚喜地要叫夫人。
張了張口,她終是沒叫,神情落寞地跪地行禮,“仙尊,您終於醒了。”
“夫人已不是從前的夫人,她如今是天命盟護天者之首,是天命盟中除盟主以外的第一人……”
香梅將天命盟的情況,這段時間外界的變化等所有事情,一一稟報謝無鏡。
謝無鏡靜默無聲。待香梅說罷,他道:“方才夫人可來過?”
香梅點頭:“您醒前不久,夫人剛被請去乾元宗議事。現在大概才到山門,需要請夫人回來嗎?”
謝無鏡:“不必。”
香梅咬了咬唇瓣,欲言又止,思忖良久,忍不住問:“仙尊有何打算?可需要通知奉仙族?”
謝無鏡:“暫時不用。”
見仙尊仍如往常那般氣定神閒,絲毫沒有憂色,香梅安下心來,告退。
謝無鏡靜坐在床上良久,方起身,沐浴焚香更衣。
著一身暮山紫描金竹紋袍,他若一位儒士,在廊下落坐。
拂袖擺出一壺苦茶,在越漸昏暗的庭中慢飲。
*
“有什麼急事,這麼晚了還請我過來?”
織愉下了步輦,徑直入太清殿坐下。
其他十名護天者在殿中聚齊,已等她有段時間了。
昊均:“謝無鏡已不再是仙尊,現正被囚於堯光仙府一事已經傳開。從前受謝無鏡威懾,不敢來犯的妖魔開始頻頻動作。各方地界中,都已出現妖魔害人之事。”
“我等既為天命盟,理當奉行天命,斬妖除魔,護佑靈雲界。護天者已各自將除妖滅魔、加強戒備的命令下達給各自掌管的靈境,現在就差你了。”
織愉奇怪:“你們不是和魔族有所勾結嗎?現在怎麼又要滅魔了?”
昊均冷了臉。
柳別鴻:“那時是為了奉行天命,不得不與魔族合作。現在目的已成,合作結束。自然是各自為陣,重回敵對了。”
是這樣嗎?
織愉半信半疑地掃柳別鴻一眼。
柳別鴻仍儀態風流,態度親暱,彷彿三日前織愉不曾當眾打過他。
織愉不由感慨他臉皮可真厚。
正是這樣的人,才更該小心提防。
織愉:“待會兒我便去吩咐戒嚴南海國。可還有別的事?”
昊均:“無事,時候不早,處理完南海國的事,你便回去吃飯吧。是我考慮不周,忘了這個點該是凡人吃飯的時候。”
昊均表現得對織愉很和藹很多,像個鄰家老頭。
織愉也表現得很承情,客氣行禮離開。
走至門口,昊均叫住她:“對了,謝無鏡可有醒來?”
織愉:“尚未。”
昊均:“不妨透露訊息,說他已醒,告知世人他現在與你締命,受你牽制一事。如此,也許仍能威懾一些妖魔。”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吧。已經抓了謝無鏡,準備將其抽骨吸髓,還要連他的餘威都利用殆盡。
織愉雖和他們是一夥的,但心裡是站在謝無鏡那邊的。她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