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眼睛微瞪。
織愉:“既然柳城主願意代為受罰,我念在柳城主一片孝心,就成全你。”
“你我算半個同僚,日後還要共處,讓你給我磕頭,我心裡也怪怪的。”
織愉收劍,對石露勾勾手指,“你來掌他嘴,十下。”
柳別鴻眉間雖有溝壑,但眼底的惱怒漸漸平息。
織愉小聲道:“讓你母親打你,不算侮辱你吧。”
她走到一旁,好整以暇:“快點開始吧。我的耐心只有一盞茶的時間。時間過了,我可是要變卦的。”
石露猶疑著向柳別鴻走近:“鴻兒……”
她掃向織愉的餘光,暗含怨毒。
織愉從儲物戒裡拿出雕花細銼磨指甲,悠悠然道:“你可別恨我。你要記住,今天柳城主承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你。今日,你險些傷我,害得柳城主受了十個巴掌。”
“來日,你得罪了沒我這麼好說話的人,柳城主丟的可就是命了。”
織愉用矬尖指指石露,“你以為你很厲害,還是柳城主很厲害?認清你自己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拖累柳城主了。”
石露手攥成拳,花紫的尖指甲刺進掌心,表情卻如一個委屈又無措的孩子。
她立在柳別鴻面前良久,抬手。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這一巴掌,卻是打在她自己臉上。
院內眾人皆錯愕。
唯有織愉心不在焉,又開始磨指甲。
待十聲巴掌響結束,織愉收起細矬,笑盈盈側身:“好了,你可以走了。記住,別再讓我看見你。”
石露惶惶然,頂著泛紅發腫的臉,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
她好似期盼柳別鴻說些什麼。
但柳別鴻只是她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
她有時是不清醒。
可她不是傻子。
石露捂著發疼的心口,閤眼落淚,在巫花的攙扶下離去。
柳別鴻站在原地不動,似是沉浸在某種情緒中。
織愉不想陪他傻站著:“你若是想感傷,送我去客院安置下來,可以回去好好感傷。”
柳別鴻輕笑一聲,往外走,頗為諷刺:“我該感謝夫人嗎?可這聲謝,我說不出口。”
織愉:“謝不是用說的,要用做的。”
柳別鴻腳步一頓,審視地望向織愉。
織愉莞爾:“不日,我將從南海國調兵,駐紮在桑澤城,以防十五月圓夜出現意外。屆時,還請柳城主為我開方便之門,放南海軍入城,將此事保密。”
柳別鴻肅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柳城主該不會以為,我的忙是白幫的吧?”
織愉輕輕搭住柳別鴻戒備緊繃的手臂,“是要放南海國軍入城,你我結為真正密不可分的同盟。還是我將我所知道的仇怨全部告訴昊均,柳城主自己選吧。”
“不過你思考的時間不多了,因為我打算待會兒入住客院,就通知南海國派兵過來。”
柳別鴻注視著織愉,倏然輕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看來,巫花低估你了。”
織愉笑問:“低估我的,難道不是利用巫花前來向我訴情的柳城主嗎?”
柳別鴻:“我原以為,夫人對謝無鏡是有情的。夫人這番舉動,倒是讓我見識到了你的絕情。這,也是夫人在凡界所學的帝王權術嗎?”
織愉:“柳城主明知巫花對你用情至深,明明反感,卻還不忘加以利用。發誓說你我結盟共同對付護天者,卻實是在避免我與他人結盟擾了你的計劃。”
“你我之間,彼此彼此罷了。”
巫花來找她訴說那些秘密,篤定柳別鴻遲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