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鏡不與她爭辯,“夜深了,娘娘既已如願以償,請離開吧。”
織愉氣惱地站起來,“這兩年多,你從沒來找過我。你焉知我對你沒有情?”
謝無鏡瞳眸顫了顫,怒意被她生氣的話語撞散。
織愉摔袖離開。走到門口,突然就被用力地拉了回去。
她踉蹌一步,差點撞到謝無鏡身上。
謝無鏡沉聲問:“你說的話,當真?”
織愉故意氣他:“真真假假,你不都是明知我利用你,仍舊心甘情願為我做事嗎?”
“我倒是懷疑你對我是否有過情?若有情,為何如今權勢滔天,也不曾關照於我?”
謝無鏡盯著她的雙眼,緊緊攥住她手腕。
織愉也望著他流露出的陰翳,恍然大悟地笑:“啊,我知道了。因為你過得不開心,所以也不想讓對你毫無情意,只有利用的我過得好是不是?”
“小道長,你比我以為的還要狠心。”
她輕聲埋怨,掙脫開他的手。
他沒有強留她。
織愉被他放開的雙手,卻慢慢攀上他的胸膛,“小道長,低頭。”
她幽幽視線,落在他唇上。
幻境一夢
謝無鏡喉結滾動,低下頭。
那雙兩年多前差點吻到他的唇,今日終於無關利用地送到他唇邊。
只是未等觸碰到,一切便如夢幻泡影。
謝無鏡神智恍惚了下。
待清醒時,就看到她已只著小衣,躺在他身邊。
天已矇矇亮。
可昨晚發生的事,謝無鏡腦子裡只是有個認知。
畫面,記憶,感觸……這些東西,通通沒有。
謝無鏡仔細回憶,依舊一片空白。
他注視她微啟的紅唇,緩緩靠近。
未等觸碰到,她醒了過來,虛睜著眼向外望,“我得回去了。”
謝無鏡直起身子。
她起床穿衣。
謝無鏡盯著她在昏暗中窈窕的身姿,“你日後如何打算?”
織愉微愣,回頭訝異地提醒他,“我是貴妃,能如何?”
謝無鏡眉頭緊皺:“你我的關係,要一直見不得光?”
織愉為難:“我也不想。”
謝無鏡:“跟我走,離開這裡。”
織愉仍舊為難:“可是,我……”
謝無鏡冷了臉,戳穿她的心思:“你捨不得榮華富貴,捨不得錦衣玉食。”
織愉心虛不回答,徑直往外走,“好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她走到門口,回身對他笑:“我走了。”
卻見他坐在黑暗中,不似那清淨無塵的道士,倒似個黃泉裡爬出來的陰毒惡鬼,死死盯著她。
織愉有點害怕,“你總不能殺了皇上……”
謝無鏡沒說話。
織愉心頭一驚,開門快步離開。
他獨自在屋內靜坐許久。
直至天光大亮。
那之後沒多久,皇上病了。
織愉擔驚受怕地來找他:“你做的?”
謝無鏡叫她回去做她的貴妃。
那晚的事,他就當從未發生過。
如此,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牽連到她。
織愉安心地拍了拍胸口,思索片刻,欲言又止。
終是什麼也沒同他說,轉身離去。
皇上的病情每況愈下,謝無鏡越發獨斷專行地把持朝政,引得朝臣大為不滿。
在皇上駕崩後,他更是雷厲風行地將一名由宮女生出的小皇子記到瑜貴妃名下,扶持小皇子登基。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