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便覺硌人。
織愉不得不收回手,順著他的臂去抓他的手。
只是手指剛勾到他的手掌,他便避開了。
織愉氣惱地斜他一眼。
但眼前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她鍥而不捨地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於碰到了他隨著走動而擺動的手,立刻雙手握住,緊緊攥在掌中。
而後她輕聲喚:“太祖?”
魔太祖:“嗯?”
確定她握到的是他,不是鬼。
織愉悄悄鬆了口氣,“沒事,我就叫一聲。”
周圍太黑了。
大家都安靜得很,連腳步聲都沒有,好似擔心會驚擾到洞中的什麼,
雖然手上握住了魔太祖,但織愉又覺得——
身後、身側、頭頂、腳下……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有鬼冒出來。
倘若現在陪她一起走的是謝無鏡。他肯定會摟著她,用自己的身軀,為她隔絕黑暗的恐懼。
織愉抬起頭,看不見魔太祖的面容,呼吸間也盡是他身上和謝無鏡完全不同的蘭麝藥香。
可不知怎麼的,這樣握著他,她竟會覺得現在她握著的是謝無鏡。
可他不是謝無鏡。
他不是。
織愉漸漸鬆開魔太祖的手。忍著害怕,小心翼翼地獨自前行。
黑暗中猛然傳來異響,猶如深淵之下萬鬼哭嚎。
織愉頓時嚇得怔在了原地。
魔太祖身上的蘭麝藥香漸遠。
是他沒有等她,在照常前進。
織愉感到有很多人,或者別的在什麼在靠近。
她逼著自己小心翼翼繼續挪步前行。
但她速度太慢,根本甩不開那些靠近的東西。
正當周圍的東西越來越近,織愉嚇得紅了眼眶之時。
前方忽然亮起一道火光。
那是一道魔火。
魔火運於掌間,隨著手掌翻覆施咒,化作一道驚雷劈開洞內黑暗,將洞內隔絕光亮的無形之物燒成青煙。
緊接著,魔火猶如天火降下。
懸浮黑暗之中,亮如三千明燈,照亮整個山洞。
腳下的路清晰了。
立於前方施術之人的身影清晰了,映入織愉淚濛濛的眼。
他一身戰甲在火光下泛出森冷寒芒,卻讓她心頭被燙得一顫。
織愉怔怔地望著他。
直到柳別鴻走近,問她:“你沒事吧?”
她才回過神來,低垂眼簾搖了搖頭。
方才靠近她的皆是魔族大軍。
先前她跟著謝無鏡,一直走在最前方。
現在已經幾乎和魔軍擠在一起了。
戰雲霄走過來,“你不是害怕嗎?方才為什麼要鬆開太祖?”
織愉含糊道:“與你無關。”
她還無法完全從方才那一場景中抽離,有些心不在焉。
平復心緒後,織愉重整心態,加快腳步想追上魔太祖。
跑出一步,她忽然想到什麼,疑惑地問戰雲霄:“你怎麼知道是我鬆開了他,不是他甩開了我?”
“我看見了……怎麼,你方才什麼都看不見?”
戰雲霄驚覺這一點,因擔心而生氣,“那你還鬆開他?你就不怕突發意外跌下橋去!”
織愉愣住,問柳別鴻:“你們都看得見?”
柳別鴻蹙眉:“我們這般修為,怎麼可能看不見?”
“魔族習慣生活在昏暗中,比修士更能看清黑暗中的東西。進來的皆是魔族精銳,修為也都不低。”
戰雲霄氣道,“誰都看得見,只有你看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