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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螞蟻爬遍全身,又熱又酥癢。
織愉唇間無意識溢位低吟,悠悠轉醒,又陷入另一種迷濛混沌。
她身體痠軟,控制不住地夾緊雙腿,拉扯衣襟。
空氣中有陌生的藥香,映入眼簾的屋內陳設亦是全然陌生。
簾幔在夜色中浮動,水聲好似自遠方傳來,撩撥神經。
織愉搖搖晃晃地坐起身,靠著床頭緩了緩,從儲物戒裡拿出白玉瓶。
她開啟瓶口,輕嗅其中龍角粉散發出的澎湃神氣以緩解。
但今日不知怎麼回事,龍角粉根本無法像往常那般強勢地鎮壓囚龍之毒,反倒使得她體內毒性更加激烈。
織愉手指輕顫,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玉瓶,體內高漲的渴望在叫囂:不夠,不夠!
本能在指引她,門外有某種東西,比瓶中龍角粉更能滿足她。
織愉抬眸望向門外。
門外白濛濛,猶在大夢中。
她想看一眼,就一眼……
織愉握緊玉瓶,跌跌撞撞尋著那股莫名吸引,推開房門。
夜色裡,雲霧繚繞,雅苑清幽。
月下院中,花石鋪路。路旁石籠內燭火搖晃,恍若人間仙境。
她出現幻覺了?怎麼會到這種地方?這是哪兒?
織愉一邊疑惑,一邊難以自制地在雲霧中尋著那縷牽引她的誘惑而行。
好似離得越來越近了,她身體也越發酥軟。腦中有道聲音在不斷催促她:靠近些、再靠近些。
織愉本能想要遵從,理智上感到恐懼。
她踉蹌幾步,無力地跌坐在路旁花草間,連忙再度拿出以神氣壓制。
神氣衝腦,織愉一陣暈眩,眼前世界也變得迷幻。
甚至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身處何處,又是為何來到這兒。
有水聲彷彿從塵世外傳來。
吸引著她的東西在向她靠近。
織愉暈暈沉沉地轉眸,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雲霧裡走來。
是夢嗎?
他披散的長髮還滴著水,點點滴滴洇溼他身上單薄的錦袍。彷彿是剛從水中出來,還沒來得及拭去水汽。
她看清了他的臉,與她記憶中的人毫無差別。
可她記得,他現在總是戴著獸面,穿著戰甲。
……他會穿戰甲嗎?
織愉突然又有些不確定,記憶與思緒全部亂了。
情火難耐的煎熬,讓她沒有能力去思考。
所有思維,都逐漸被令人羞赧的渴望佔據。
織愉合上雙眼,輕哼一聲,手撫開衣襟又立刻停住,狠咬舌尖。
她讓痛意使自己保持清醒,用僅存的理智狠下心來,將玉瓶放到唇邊,仰頭欲直接吞下龍角粉以壓制。
她想,可能真是上次神志不清時吃了龍角粉。以至於這次發作得猛烈又奇怪,單是嗅神氣已經無法剋制。
然而在龍角粉即將落入口中的剎那,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將玉瓶拿開。
織愉連忙雙手握緊玉瓶,警惕地望向來人。
來人在她身旁俯身注視她,近在咫尺的面容清逸殊絕,舉世無雙。
他身上散發的氣息,馥郁而惑人,如同某種異香。
讓她好想,好想……
織愉主動靠近他,眼眸迷濛。
但是——這人肯定不是他!
織愉用力搶回龍角粉藏於儲物戒中,意圖再度狠咬舌尖保持清醒。
但未能咬下去,他微涼的手便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不得咬她自己。
她檀口微張,舌尖上已滲出點點猩紅。
他眉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