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性命派去的。”
織愉眉頭輕蹙。
同為皇室出身,不用鍾隱解釋,她也知為何鍾瑩失去了生母,旁人還要不遠萬里奪一幼女性命。
因為要打壓鍾瑩的母族,因為怕鍾瑩有朝一日得勢會報復。
鍾隱:“我自出生,便能感知他人情緒。父皇告訴我,這是龍魚純血特有的天賦傳承。他對我期望很大。但正因為這份傳承,讓我一直很同情鍾瑩。”
“那時的她在我眼裡,是一個出身尊貴卻不受寵的妹妹。她時常孤零零地在宮中一個人待著,我能感受到她渴望過父母的疼愛,能感受到當父皇與母后冷漠以對時,她的茫然無措,她的無望與難過。”
“稚子何辜,故而我去找她,叫她去請趙覺庭保她一命。那時我分明感受到她看到我時的驚訝與感激,待她回來時,我得到的卻是她劍帶封魂之術,貫穿我的身軀。”
織愉眉頭緊皺。
鍾隱目光悠遠,嘴角輕揚。
他現在已不會為那段過往難過。
眼下更重要的,是將真正的他告知織愉,讓她記住他。
記住他,而不是鍾隱小王。
鍾隱繼續道:“那時趙覺庭就在一旁。我清楚地記得,鍾瑩對他說‘道尊看好,從今往後,靈雲界擁有純血龍魚血脈的,便是我鍾瑩。’而後她瘦小的身影圍著我轉來轉去,在我身旁佈下陣法,施展換血邪術。”
“換血完成後,趙覺庭問她是何人教她此術。她說是她母后。我也在意識模糊中,聽到她說了此術的威能。”
“此術有兩層。第一次施展,便是換血。換血的兩人從此以後便是血脈相連。第二次施展,施術者便為血主,受術者為血奴,從此漸漸失去意識,淪為血主的傀儡。”
“之後他們說了什麼,我便沒聽到了。再次醒來,已經回到南海國。我的父皇已經被趙覺庭告知此事,他抱著我,面露哀慼。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心疼,但他對我說——”
“鍾寧我兒,昊均老賊無眼,竟擇那女人的孩子做徒。父皇現在不能與他為敵,我兒放心,父皇會為你報仇的,你……安心地去吧。”
說著,鍾隱氣息忽亂,嘔出口血來。
織愉百感交集地安慰他:“我記得了,你叫鍾寧。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再來聽你接著說。”
鍾隱搖搖頭,強撐著道:“我還沒說完。”
他轉眸看向鍾渺,“我的父皇捨棄我,是阿姐趕來救了我。她說服了我的父皇和她的父王母妃,從那以後,我便是洪王次子,對外宣稱是因體弱多病,一直被寄養在隱世大能那兒,直到那時才被接回來。”
他含笑注視鍾渺,“我問阿姐,你我素無瓜葛,為何救我。”
鍾渺一直在為他吊命,厲聲道:“別說了!”
施法的她最能感覺到,他的生命在迅速流逝。任她如何挽救,也無力迴天。
鍾隱:“阿姐說,她算到鮫皇族日漸衰微,而我,是最後的純血龍魚血脈了。”
“我說,可我已經不是了。”
“阿姐說,純血龍魚血脈,看的不是這身血脈帶來的能力,而是為善的本性,善性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