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不爽地冷哼。
戰銀環與他並行,面上不起波瀾,心中卻是在想:
李織愉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離開也好……她差點打算找個機會對李織愉下手了。
另一頭。
織愉的隊伍很快走出內城。
柳別鴻跟在靈駒車一旁,“魔太祖先前召見,盤問了我和天命盟其他人,並要求我們在四海國開城門放修士離開的期限內,不得離開魔軍看守範圍。”
這是變相軟禁。
但織愉不在意。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
接下來,她要好好享受悠閒日子,再也不為這些事煩心了。
不過看在柳別鴻與她還有幾分虛情假意的份兒上,她沒有打斷他。
柳別鴻:“瀾盡嬈他們不願留下,但魔太祖手段強硬。這讓天命盟的人都感到不安,擔心他拿了功法、利用完我們之後,會卸磨殺驢。”
若他是謝無鏡,那不叫卸磨殺驢,叫——他開始報仇了。
織愉百無聊賴地斜倚在車內榻上,時不時咳嗽幾聲。
柳別鴻問:“你怎麼看?”
織愉:“你們就算逃,又能逃去哪兒?靜觀其變吧。”
簡而言之:和她一樣,安心等死吧。
柳別鴻輕笑,笑意深沉,“說的也是。普天之下已經沒有魔太祖無法掌握的地方,誰也逃不了……”
他不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又問道:“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織愉:“吃喝玩樂。”
柳別鴻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送至桑澤城外,他撩開車簾,和織愉道別,“日後若還有機會,我去找你喝酒。”
下次再見,你也許就成人肉簾子了。
織愉一想到他命不久矣,心善地答應下來,“嗯。”
柳別鴻注視織愉,視線掃過她面容的每一處細節,彷彿要將她的臉銘刻在眼底。
織愉被風吹得冷了,不耐煩地伸手要將簾子放下來。
柳別鴻才回過神來,鬆開撐簾子的手。
然而織愉的眼睛卻在這一刻定在林中某個方向,手撩著簾子一直沒放下來。
柳別鴻亦察覺到有人靠近。
順著織愉視線望去,竟見一面熟之人騎靈駒疾馳而來。
那人一身的傷,身上青雲法袍已破損得不成樣,滿是血汙。
靈駒掠過織愉的車隊旁。
織愉探出身子喚他,“李隨風!”
她瞪大眼睛,驚訝又疑惑:他不是該在南海國,與鍾渺一家在一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有這一身的傷……
李隨風聞言只是掃了她一眼,沒有停下。
那一眼,有深埋眼底的怨懟與恨意。
李隨風的靈駒在城門處被攔下。
桑澤城軍照例搜查,詢問他為何而來。
織愉跳下靈駒車,身形踉蹌了下。
柳別鴻伸手去扶她,還沒扶到,她就疾步向李隨風走去。
織愉走近,就聽守城軍問李隨風為何而來。
李隨風答:“我來投奔魔太祖。”
他的語調毫無起伏,帶著心死般的平靜。
守城軍訝異地打量李隨風這一身乾元宗內門弟子法袍,“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李隨風重複:“我來投奔魔太祖。”
織愉快步走上去,“李隨風,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李隨風沒有搭理她。
織愉走到他面前再度追問。
他才看向織愉,反問:“發生了什麼事,你身為天命盟盟主,怎麼會不清楚?”
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