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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山與眾人皆道:“夫人仁慈。”
織愉疑惑地睜大眼睛。
這還仁慈?
謝無鏡看了她一會兒,不說話。
織愉總覺得他在無聲地說她——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可是她總不能真的抽了卓遠的靈脈,毀了他的靈竅吧?
他畢竟是副齋主之子,總不能讓謝無鏡與守心齋結仇。
織愉用力捏謝無鏡的手,瞪他:你覺得我罰得不對,為什麼不幫我說?我不知道怎麼罰啊!
謝無鏡任她捏了一會兒,道:“凡界有句古話,叫子不教,父之過。夫人在凡界長大,自會認為卓公子如此行事,主要責任不在於他,而在於卓副齋。”
這話織愉昨天說過。
卓遠一聽,頓時忐忑至極。
在場的氣氛也凝重到了極點。
卓清非臉色鐵青。
織愉連連點頭,全身都很用力地贊同謝無鏡。
謝無鏡:“卓公子便如此處罰,至於卓副齋——”
謝無鏡看向織愉。
織愉滿眼抗拒:別問,你來!
謝無鏡面向殿外眾人:“我曾說過,見夫人如見我。自古從未有修士暗殺仙族還能活下來的例子,諸位認為,當如何處置?”
他的目光淡泊平和,卻讓眾人覺得有座大山壓在了頭頂。
說重,得罪卓清非。
說輕,不僅得罪仙尊與夫人,還顯得藐視仙族。
權衡之下,守心齋的韓禮長老開口:“按照守心齋的規矩,宗內弟子暗殺掌門,當處極刑。仙尊遠高於掌門,理當加重處罰。”
“但念在卓清非護衛正道多年,降妖除魔無數,便受十鞭叱靈鞭。倘若熬不過,那是他命當如此。仙尊以為如何?”
謝無鏡問織愉:“你認為呢?”
織愉不知道叱靈鞭是什麼,用眼神告訴謝無鏡:你自己決定。
謝無鏡:“那便如此。”
卓清非僵硬如石化。
卓遠面無血色,怨恨地瞪向織愉:“不,一切都是我乾的,和我爹無關。你要罰就罰我!”
織愉才不理他。
她嬌弱地跌進謝無鏡懷裡,“他瞪我,我好怕。”
她舉起手快速地揮了下,不安道:“他昨天還害我傷了手,現在又這麼怨恨我,日後會不會暗算我?”
眾人只見她白嫩的手飛快地劃了下,就藏進了袖子裡。
他們都沒看到傷,但仙尊夫人這麼說,他們只能承認。
“那便再加三鞭。”韓禮深沉道。
卓遠指著織愉還想說什麼。
織愉依偎在謝無鏡懷裡,得意地向卓遠挑釁:瞪我?再瞪再罰!
謝無鏡抬手護住她,遮擋卓遠可怕的目光,“卓公子孝順,想代父受罰?”
“不。子不教父之過,當我受罰。遠兒退下。”卓清非警告地盯著卓遠。
卓遠氣得目眥欲裂,狠狠別過臉去。
謝無鏡:“守心齋路途遙遠,乾元宗也有叱靈鞭,便在乾元宗行刑。”
織愉把他手扒拉下來,掐著嗓子補刀:“卓公子彆氣,在乾元宗行刑有好處。仙尊就在這兒,打完你爹,他能幫著治。”
卓遠雙目通紅。
想殺了這女人已經不足以表明他的心情。
謝無鏡走向卓清非,對他頷首,“在行刑之前,就由副齋親自處罰令公子。”
在場人看謝無鏡的眼神又浮現出信賴與崇敬。
就連卓清非也語氣頗為誠摯地道:“多謝仙尊。”
由卓清非來處罰卓遠,卓遠就不會傷得太重。
織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