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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渺沉默,似是在思考該怎麼說。
鍾隱答:“有人救了我們。”
話一出口,鍾渺便瞪了他一眼。
鍾渺偷瞄了眼在山洞暗處調息的神秘人。
他睜開了眼,黑壓壓的眼瞳注視著她手中的傳音玉牌。
玉牌裡響起織愉明快的聲音:“什麼人?”
在神秘人的威壓下,這次鍾隱沒有貿然開口。
但太長久的安靜,讓織愉更加疑惑。小聲問:“你們那邊又出事了嗎?若有事直接斷了玉牌吧。”
鍾渺:“方才有動靜,出去看了眼情況,沒事了。”
織愉:“哦哦,什麼人救了你們呀?”
她真的很好奇,哪裡冒出個第三人,竟然能對付得了天諭。
根據李隨風所言,天諭手下可各個都不是善茬。
鍾渺:“是我父王的一位故交,很多年前便修為登峰造極,因而退隱世外。最近他聽聞時局動盪,來找我父王,剛巧救了我們。”
說罷,她自覺冒犯,對神秘人頷首,遞去歉意眼神。
神秘人視若無睹,只盯著玉牌。
織愉瞭然,頗為感慨。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凡界也有大儒隱居。此大儒在朝中門生眾多,是她父皇三顧茅廬都求不來的能人。
後來是她母妃去找大儒,用家鄉學來的東西,才換得大儒出山幫助父皇。
可惜那時她尚未出世。
後來出生沒兩年,大儒因年事已高,與世長辭。
父皇和她講述這段過往時,常常惋嘆。
母妃離世前在病中也嘆:倘若那位大儒能多活些年歲,她就不用擔心她的小荔枝未來該怎麼辦了。
織愉思及過往,很想見見這位世外高人,“你們來桑澤城,之後隨我一同去堯光仙府吧。不知那位前輩可否一同前來?屆時我必設宴款待,好生感謝。”
“這……”
鍾渺用眼神詢問神秘人,須臾後會意,“前輩還有事,也不入世,待幫我們解了被封住的修為,就要離開了。”
織愉倍感可惜:“他現在還在嗎?”
鍾渺望著神秘人,“……在。”
織愉嗓音嬌麗如鶯,充斥著含笑的恭敬:“多謝前輩相助。來日若有緣一見,晚輩定盛情款待。”
神秘人不語。
織愉雖感疑惑,但也沒太在意。
高人嘛,就是會有奇奇怪怪的脾氣。
鍾渺:“我會盡快趕去桑澤城,天諭的事我們見面再說。”
織愉:“好”。
鍾渺要斷玉牌,一旁安靜許久的鐘隱突然將玉牌拿去,走出山洞。
鍾渺不放心地跟上。
鍾隱站在月下,望著明月,輕聲問:“你……認識李織君嗎?”
織愉正要躺下繼續睡,突然一怔,“你從哪兒聽說的這個名字?”
“是——”
他未說完,鍾渺一把搶回玉牌:“是從天諭那兒看到的。”
鍾隱不解地注視鍾渺。
鍾渺嚴肅地示意他回山洞去。
玉牌內安靜片刻,響起織愉輕快的聲音,“是我在凡界的一個朋友。”
鍾渺:“原來如此,詳情見面再談。”
說罷,她警告地瞪著還要開口的鐘隱,不許他再開口,直到織愉斷了玉牌。
鍾隱眉頭緊蹙,張口,未說出一言,鍾渺便打斷:“你想告訴她他的蹤跡?別忘了半年前她是怎麼對他的。”
救了他們的人,自稱叫李織君。
雖然織愉說李織君是她凡界的朋友,雖然他沒有挑明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