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義對他講的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忍不住問道:在哪一條街道上?
人民路大十字口向西走不遠的地方,那裡相對比較偏僻一點。
[正文:第十八章]
假如現在我讓你跟我一塊再去,能準確的找到位置嗎?&rdo;田忠義認真地問。
你想做什麼?楊仁德深感吃驚。
我!他很輕鬆甩出一句:不做什麼,只想去看看,就這麼簡單。
還是別了,他們肯定現在已經提高了警惕,萬一被發現,豈不是白白送命,怪我這該死的嘴,不該胡亂說話?照自己的嘴巴上就是兩下,尤其響亮。
可是,死去的人不是白死了嗎?不明不白的死難道還要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不明不白的消失不成?我倒是覺得,我們真的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麼?
楊仁德覺得田忠義講的不是沒有道理,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也就不在說什麼了。
田忠義不是單單這件事就這麼在乎,或許就是計較,從他記事那天起,他就發覺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也許是天生的性格造就他有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狹義風格。也就是這種性格致使他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為此沒少遭別人的白眼和奚落。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做的天經地義,對得起天地良心,別人的白眼和唾沫星子又算得了什麼?只要是他自己認定了的事,哪怕拼上老命也都覺著無所謂了。
楊仁德帶著田忠義到那家工地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暗將下來。
此時的工地上一片通明,一片嘈雜的聲音,工人們也都還在忙碌的施工,他們也都失去了白天的那份熱情,寧靜的夜晚好像不屬於他們,看上去攙雜著太多的灰塵和朦朧的紫色。
田忠義踮著腳尖輕輕的前行,當他看到施工單位的標牌差一點當場暈過去。這個工地是田生房地產開發公司下屬的一個子公司。房子已經建成五層,工地上看不到任何防護措施的影子,腳下一片凌亂不堪。田忠義不由地為施工的工人們捏了一把汗。怒火再一次在他的胸腔燃燒,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但他還是很快梳理好自己的情緒,拉楊仁德徑直離開了工地。
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田忠義說道:這件事情你暫且替我保密,不要聲張,先聽聽風聲,然後我自會有辦法來懲處他們。&rdo;
田哥,你果真要管這件事。
楊仁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是萬一發生意外該如何收場?
那也得管,一定要管。他十分肯定的說:這件事情我是管定了,不管,我死了都不會瞑目的。
既然是這樣,我也陪一條命進去,我會支援你的,為死者伸張正義,洗去冤讎。
兩個人把對方的手握的嘎嘣作響,都在為對方加油鼓勁。
起初,他還不是很相信楊仁德的話,當他親眼看到事情的嚴重性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千斤重,雖然那和他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卻隱隱約約的覺察到什麼似的。現在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陷入一陣沉思之中。
惶惑間,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在楊仁德的耳邊一陣小覷,彼此分手開始做起準備。
這天上午,風度翩翩的田生一到公司辦公室,就馬上收到身邊的女秘書兼情人遞給他的一封信。
田生在秘書小王的臉上狠狠咬了一口:寶貝,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信讀到一半的時候,田生的臉上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繼而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此時除了鬱悶,就是頭痛,他喝了一口果汁,仰臉清醒一會兒。
幾分鐘之後,女秘書進來又送來一份安檢局的報告。
田生慌了,揚著聲音喊道:去把各科室的負責人火速召集到總部會議室,十五分鐘之內搞定,一個都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