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風了,花兒被颳得東倒西歪,像是在搖頭,又好像是在點頭。
謝謝你能理解我,支援我,我只是去應付一下。他心事重重的扭轉了身子。
公園中,李長明和一位女士在竹林前的草坪上坐著。這位女士的穿著一身黑藍色的職業休閒裝,板正的短髮被梳理成了三七分,她的臉上沒有大塗大抹,但卻透漏出一種少有的氣質,她用那焦灼不安的神情望著李長明喃喃的說:他那麼忙,咱就不要打擾人家了,以後湊著合適的機會再說也不遲呀,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立起身又被李長明拽著坐下。
怎麼臨上陣時你卻要打退堂鼓,你今年才不過三十多歲,難道就寧願去守一輩子的寡,去聽一輩子的閒言碎語。女人三十一朵花,過了四十一團麻,你可一定得搞清楚了,我是在真心實意的幫助你,在等一會兒,我想他肯定會來的。
我有一種預感,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在為你考慮的,給你介紹的這個人我是比較的熟悉包括的他的生活習慣,生活方式。以前給你介紹的年輕的你又相不中說歲數太小不懂得生活,我這回可給你介紹了一個年齡各方面都相匹配的你卻有不好的預感,他這個人一向比較守時,你看他來了。
李長明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正在四處張望的人,她跟著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顯得侷促不安起來,顯而易見,她也算是屬於中國最傳統的那一類女人了。
李長明擺擺手,招呼田忠義。
相互介紹一番,李長明幽默的說:你們兩個人集合到一塊兒天也就大亮了,我這個電燈泡也該光榮的下崗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大膽一些嗎,畢竟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尤其是這樣的事情千萬不能害羞。
表‐‐哥。她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
李長明走過去拍著田忠義的胸口說道:我都懶得理你了,今天可是個與眾不同的日子,還能跟平日一樣邋邋遢遢,好了,既然來了,我也就沒什麼好批評的,你要主動一些,我可是把我的親表妹介紹給你了。
田忠義見李長明果真大搖大擺地走了,只得硬著頭皮沖了上去。
她倒是主動又介紹起自己來:你好,我叫莫海燕。
田忠義點點頭:我是垃圾處理廠的田忠義,整天忙的顛三倒四的,今天來也顧不上收拾,有點對不住你,千萬可別讓我的樣子嚇到你。
莫海燕被他的平易近人打動了,不再那麼緊張了,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你還挺幽默的的,坐下來吧。
田忠義摸了一把臉上濃密的胡茬,竟拽下了一根,那不是故意的,拔下來的那個地方很癢,閉著嘴忍住了疼眼睛望著對面相依相偎的兩個小青年。
你的名字很好聽嗎,莫泊桑筆下的海燕勇敢堅強,你的父親肯定是一位偉大的學問家。
莫海燕笑呵呵的說:你錯了,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這是我上學時班主任給我起的名字,我父親給我起了一個貓的名字叫做貓咪。
田忠義也忍不住裂嘴笑了。
剛才你說的有毛病,那是高爾基寫的海燕,你或許是記錯了。
田忠義尷尬極了,的確是自己弄顛倒了,他想自己這是激動的,在她的面前出了大醜,心裡開始狂跳起來。
一陣短暫的沉默。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尋找了一個話題: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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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大,太陽躲進了雲層。她卻說天氣不錯,可能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他突然想起了李長明臨走前說的話,自己作為男同志,就應該主動一些。於是大著膽子掃視了她一眼,她不知是激動的抑或穿的單薄,渾身不停的發抖。
咱們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