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裡回來,坐在馬車裡,賈琮自思:當年太上皇在位時,現在的皇帝跟幾個兄弟爭奪皇位,朝中大臣也分成數派分別支援幾個皇子,前幾年太上皇退位讓賢,新皇登基,開始幾年自然不好肆意整治,等個幾年之後,說不得就要在朝中大換血了。自己已經打探明瞭,賈史王薛當年都是支援那時的大皇子義忠親王的,跟現在的皇帝正是政敵,賈家也看出了這一點,要不然也不會送元春入宮了。
賈琮心知賈家是肯定要倒的,且不說上輩人與新皇之間的那些齷齪事,單看現在這些不肖子孫在外面的作風行事,皇上也難容忍這麼一起子國舅顯貴。他雖然是庶出,但也是賈府的直系子孫,若將來真有個天翻地覆,他也在劫難逃,如果不想將來成了通緝犯,一個人躲到空間裡孤獨終老,確實也該早作打算。
如今皇宮裡也是勾心鬥角得厲害,太子是皇上做親王時候生的,如今生母已死,登基之後另娶皇后,前幾天聽見訊息,皇后已經懷孕了,若是真生出男孩,太子現在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況且他還有兩個庶出的弟弟,這兩番被人暗害說明他那兩個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將來皇后的兒子出生,稍有差池,便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賈琮在心裡飛快地盤算著,回了家,麝月便問起黛玉生日的事。
賈琮一邊脫了外面的衣裳一邊問道:“老太太怎麼說的?辦是不辦?”
麝月為他解了身上的玉佩等物遞給小丫頭用托盤裝著:“誰知道呢,按理說前幾天薛姑娘剛辦了一場,這不過一月該不會又辦,只是老太太素來疼這個外孫女,倒也說不準,按我想來,即便不是也那樣請戲吃酒的大辦,也要把各屋裡的哥兒姐兒的都叫到一起聚聚,只是這禮去難為了。”
“有什麼難為的?”賈琮就著茉莉端來的銅盆洗臉,隨口問道。
“前兒薛姑娘的生日,你送了一個玻璃燈,如今林姑娘這起兒再把另一個燈送過去,重了樣倒不好,而即便不送燈,也要比著差不多的,只是人家又不大辦,若送的不如那燈的,以林姑娘那性子,說不定又要以為咱們厚此薄彼,所以這禮確確實實地不好送呢。”
賈琮摘了一身累贅,倚在床上喝茶:“這也沒什麼難的,林姐姐只對寶哥哥小性,對別人向來是寬容的,咱們便什麼禮物沒有,過去給她一句拜壽的好話,她也斷不會記恨咱們。林家跟薛家不同,老太太點名了薛家是客人,又給寶姐姐辦的及笄,那樣風光正式的,我才送了個燈去。林姐姐自然不必照此,你只把錢給望雨,讓他出去挑著上好的燕窩買回一斤來,連著冰糖一起給林姐姐送去,告訴紫鵑讓她用山泉水發好了一天吃一兩,用冰糖熬了,比吃藥丸子強。”
麝月笑道:“你倒大方,竟然開口就是一斤燕窩,可夠林姑娘吃上大半年了。”
賈琮朝北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心想林如海一死,賈府可是發了二三百萬的橫財呢,那大觀園大半都是人家的,若黛玉真嫁過來,還以說是嫁妝,可惜後來成了兩手賺空拳的孤女。
當初做遊戲的時候,林黛玉可是花神呢,一個葬花技能就能讓死去的群芳復活,她又有幾個化身,分別是跟晴雯一樣的芙蓉花,湘妃竹和絳珠草,還能召喚來海棠花妖,厲害無比,可惜現實是殘酷的,她成了失怙孤女,未來也要悽慘而死。
賈琮對林黛玉好,一方面是先天的印象,另一方面在府裡接觸的幾次,黛玉也對他確實不錯,開始他往各屋裡送些點心玩意,黛玉也常常投桃報李,一來二去關係便近了。
他雖然是個秀才,但大多都是死記硬背而已,另外就是以成人的思維去解讀四書五經,八股條例,若論起真正的才華來,他是遠遠不及這些古人的,尤其是在作詩方面,他曾經向黛玉請教過,每月還自己作一首給黛玉送去,隔幾日黛玉便批註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