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繼續燒下去就必須上報。
當天,同宿舍的兩個同學就搬到莫俊的宿舍,莫俊宿舍剛好空兩個床位,莫俊搬來莊浩宿舍,四人宿舍就變成了他們倆。莫俊先用八四把整個宿舍全部消毒一遍,又打電話給付磊,非典期間,購買消炎藥必須實名登記,一登記就等於告訴老師有人發燒,就看他能不能從醫學系那邊偷點消炎藥出來。
接到付磊的電話,莫俊立刻就往醫學系那邊跑,快到的時候打電話說:“付磊,你把藥放到花臺上就行,我怕萬一莊浩陣感染了,我離他那麼近肯定也是帶菌者,再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換來付磊一句“你哪那麼多毛病,我就在花臺等你,不就是個發燒嘛,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一樣。”
莫俊心裡著急,拿了藥也顧不上多說什麼就往回跑,吃了各種藥,等了一下午,莊浩的燒還是沒有要退的跡象,莫俊有點著急,輕輕晃動莊浩“浩啊,不行,咱就去醫院吧。”
莊浩無力的拉著他,眼裡滿室懇求“我不去,我不想被隔離。”
看著他乾裂的嘴唇,莫俊心疼啊,不去醫院,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發熱,不能對症下藥,只怕這熱度不好退啊。“沒事,不就是隔離嘛,我陪你一起。”
都說生病的人特別脆弱,莊浩就是,平時總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人,這會兒,竟有點眼眶發溼的跡象,一種重複著“不去醫院,不隔離。”
如此,莫俊也狠不下心來強迫他去醫院,不停的給他換額頭上的溼毛巾,用付磊帶來的那點酒精給他散熱,一晚上,幾乎就沒閤眼。
第二天一大早,付磊就打來電話詢問,看看體溫表,體溫表上定格的溫度從昨晚上到現在就幾乎沒怎麼變過,莫俊無言,真是一點要退燒的樣子都沒有。
胡亂編了藉口請假,寸步不離的守著莊浩,一有點動靜馬上就來看。發熱引起的潮紅,乾裂的嘴唇,莊浩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多,莫俊就守了他一天多不合眼,溼毛巾輕輕的幫他擦身,一根根的吻著他的手指,莊浩,你可千萬別有什麼事,求你了!
下午,付磊來看莊浩,仔細的看了他的症狀,最後說“上醫院”。一聽上醫院,一直睡的迷迷糊糊的人頓時清醒,抗拒的避開付磊的手。別看付磊是幾個人中最柔弱的,這會兒他可比莊浩這個最強壯的強,伸手就把他控制住,莫俊給他穿上衣服。
坐在120車裡,莊浩還是對醫院有很強的抗拒心裡,莫俊就在一邊安慰他:“沒事,咱就去看個病,沒什麼大不了的,早看早好,要隔離我就跟你一起隔離,咱跟醫生說,必須把咱兩放一個屋裡。”緊握的手一直到醫院都沒有分開。
抽血,拍片子,在等結果的這段時間裡,就把他倆隔離在一個病房,莫俊依然守在莊浩的床前,給他倒水喂藥,表面看起來很平靜,內心從莊浩開始發燒的那天起就一直懸著,不停的祈禱,千萬千萬可別是非典。
不知道是他的祈禱生效了,還是莊浩心裡對醫院的那種抗拒,晚上燒就慢慢退了,第二天,實驗室結果出來,證實就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發熱,不是非典,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莫俊第一時間就通知付磊,也能聽到電話那邊的付磊長處一口氣。
幾天後,莊浩的病好了,莫俊也沒有發燒的跡象,兩人正式出院。為了慶祝出院這個美好的一天,莊浩決定踢足球慶祝一下,操場上,你追我趕的身影,爽朗的笑聲,終於不再是在病床上的莊浩了,莫俊也笑出來。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莊浩摔了一跤又摔進醫院,莫俊黑著臉,莊浩的腳打著石膏一瘸一拐的走在旁邊,想說個笑話逗他開心“俊啊,我不是一時興起嘛,誒,你說,我是不是也算是醫院最熟悉的面孔。”
急性腸胃炎,上呼吸道感染,骨裂,你有資格說不是嗎?莫俊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