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博之上了車,許暨東的視線也收了回來,聲音不由帶上了一分不穩:“如何?”
“……”劉博之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頭對許暨東稟告道:“含笑小姐不在裡面,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三個字像是一記炸彈一樣,直直的炸出了一陣風波。
現在這種情況,夏含笑沒有去找他,也沒有在夏家,她還能去哪兒?
已經入秋了,海風有些強勁,一陣陣的吹起波浪,昔日寧靜美好的海面此刻像是發瘋了一般,拼命講海浪打到了海岸,即使夏含笑坐在海岸的護欄上,依然能感受到風浪的發狂,她的涼鞋早已不知讓海浪帶到了何處,她的腳光光的坐在護欄上,白皙的腳背海浪一陣陣的席捲,帶走了她腳上的血跡。
她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長裙,直至小腿,腳踝處沾染上了血跡,但卻被海浪一點點帶走。
她是逃出來了的,在張姐去喊醫生的時候逃出來的。她沒有刻意的逃脫,只是坐到了別墅前區的海域附近,她呆在這兒不過十幾分鍾。
要是夏寒生還在世,她這麼出來,現在傭人早就找到了她,但是夏寒生不在了,她對夏家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包括在夏凌峰的心裡也失去了所有的價值,她走了,是死是活,夏凌峰再也沒有尋找的必要,自己的兒子都死了,還找夏含笑幹什麼?從此以後,夏含笑解脫,她是死是活,和他們夏家沒有一點點關係。
她的手鬆松的抓住護欄,眼睛看著那一片大海,她有些失神。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去法國時候的事,在塞納河邊時候,她還想過,以後她要是死了,她一定採取水葬,哪怕是了斷自己,她也要投身大海的懷抱,她喜歡大海,終有一天死在海的懷抱裡,何嘗又不是一種幸福?
夏含笑自己想著,忽然笑了,氣息嬌弱自言自語:“哥,你說,要是沒有這些誤會,我們的路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要是我們都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該多好。”
“又或者,我們有一臺時光機能回去糾正,要是我們的生活裡沒有了傷害,你是不是還在,而我又不必像現在這樣痛苦。”
“……”
她像是魔怔一般,一句一句的自言自語,嘴角的笑意苦的讓人看不下去,海風有些大,似乎再加重一點力道就能直接把夏含笑吹下去。
夏含笑累了這麼久,她第一次感覺到有種解脫的感覺,那顆壓抑太久的心第一次覺得放下來,無慾無求。
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單手撫上了早已痛到麻木的腹部:“寶貝,對不起,媽媽不能帶你來這個世界,對不起……”
即使父母犯了再大的錯,孩子沒有錯誤,可是她卻不願意將這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她明白,只要自己生下這個孩子就會和那個男人有無盡的糾纏。這麼久了,她第一次累到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去做。
她垂著眼睛看著腹部,口袋裡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次,她掏出來的時候,上面的未接電話已經到了上限,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
點開手機簡訊時,有一條方顏辛的簡訊。
方顏辛剛知道夏家的事不久,打了無數通電話給夏含笑,但是夏含笑一直沒有接,無法他只能發資訊,資訊內容很簡單,他只是告訴夏含笑,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多可以找他。
她在最關鍵的時候忘記了方顏辛這個人,要是能想起來,或許她不用去找許暨東,那不會讓許暨東抓到機會去刺激夏寒生,夏寒生是不是也不可能走的這麼早?
一想到在海外別墅看到的信封,夏含笑狠狠的將手機拋了出去,淒厲的喊了兩聲:“啊……”
她需要這麼狠狠的叫出來,她的心裡太壓抑了,她將夏寒生的死全部都歸結到了許暨東的身上,要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