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搖擺。即使以佑蔭不俗的氣力,也覺得漸漸控制不住。
“是個脾氣不好的大傢伙。”一雙大手自然無比再度包住握竿的小手,引導著小手擺動魚竿。卷著厚厚絲線的輪子不停轉動。
水下的大傢伙捲起大大的波紋,越遊越遠。
“您怎麼……”放它走?佑蔭看到魚遠去,覺得可惜。如果線沒放這麼長……?放長線??
他一怔,扭過頭,看到父皇唇角揚起的弧度。
“看好……”我淡淡睇了一眼他沒有血色的臉,緊了緊握住他的手。
他微微繃了身子,卻不再是對我的,而是看著波動的水面。
“讓它覺得安全了,讓它放鬆,趁它放鬆,改變它的方向,順著它的遊動規律擺弄你手中的竿……”我一邊說著,一邊引導他手上的動作。他由一開始的不以為然漸漸變得專注、認真,細長的手臂繃得直直的,有力的握杆、靈活細緻的搖動……然後……
我握住他的手輕輕往上一帶,他自動自發全身用力,順著我的引導,拉起竿——
“好了!”一尾有成人大腿粗長的銀色魚凌空而起!佑蔭輕喝,興奮地轉過頭,“父皇,您看!我……”
一轉頭,看到的是父皇隱含深意的鳳眼。他笑容一滯。
“啊!”一聲驚呼!
原來千秋和小鶴汜發現佑蔭,早走過來了。只是看著沒什麼異常,他們都沒有太過靠近,而是觀看了我和佑蔭釣魚的過程。
魚上來了,覺得精彩的兩人還未來得及鼓掌,魚卻向著他們的方向飛來。千秋很有眼色地帶著小鶴汜躲開。任魚在地上胡亂撲騰。
千秋站著不動,看著它撲騰。小鶴汜上前把魚抓起,想把它放進桶裡。不想這條魚生命力過強,而且脾氣正如父皇所說的欠佳,朝著小鶴汜一口咬去。
“汜兒!”見魚咬著小鶴汜不放,八風不動的千秋軟軟的童音繃起。
“別過來,它很兇。”小鶴汜掰著魚的嘴,不讓它咬得太深,但顯然有點力不從心。魚的牙齒尖利,他柔嫩的小手已經出血。血腥味令魚咬得更用力。
千秋不理,堅決走近,伸出小手一起掰。血腥味更濃了一點。
“這種魚是湖裡的霸主,非常罕見的食肉魚類。”我看著眼神微微波動的佑蔭,解釋道,“它只有一個弱點。就是它的腮下三寸與魚腹之間一塊微黑的鱗片。按住那塊鱗片,它會發軟一眨眼的時間。如果按錯了鱗片附近的區域,它條件反射發出的力度會咬碎他們的小手。”
“不關我的事……”他緩緩低下頭。
“你的時間不多。那條魚快死了。臨死前反撲的力度,是很驚人的。”
“他們是你的人……”敬語也不用了。
“大概還有數到十的時間……”
“你不是他們的父皇嗎?”
“正因為我是你們的父皇……十……”
我話音未落,佑蔭已經身影一閃,走近兩個孩子。蹲下看了魚腹一眼,他一手精準地按住我所說的黑色鱗片,另一手掰開魚的上顎。另兩個孩子一同掰開下顎。合作無間把手從魚口中取出來。
千秋也不理自己的傷,執起小鶴汜的手察看。一條黑色的手帕沉默地遞到他面前。
千秋和小鶴汜一同看過去,佑蔭馬上撇開臉。
……
並不意外一轉身看到鳳羽蔭負著手,很帝王姿態地站著。這些年正式浸淫帝王權術,他的氣息越來越尊貴威嚴,雖然,對著我時總有些波動。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見我看著他,他走到我身邊,與我並肩站著,眼睛卻看向面對千秋和小鶴汜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隨時準備落跑的佑蔭,“我沒有對他不好……只是,為什麼這麼像我?”連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