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冰瑩怔怔地聽著,眼前浮現出去年那達慕大會上巴音旗主對那個什麼小王爺極盡諂媚的笑臉——突然覺得謝輕塵此言怕是半點也不假。
可她還是又悶悶地嘆了口氣。
這次可是輪到謝輕塵詫異了:“都說必力格是你的了,為何還要嘆氣?!”
不想越冰瑩用力地抿一抿唇,賭氣般地道:“人家不要他了,他再回來,他未必便放得下人家,只怕心裡還是沒有我——那、那我也不稀罕!”
“啊?”謝輕塵不由挑了挑眉,睜大了眼睛,半晌方忍住笑點點頭,“嗯!好,有骨氣!”
可越冰瑩雖然嘴上強硬,到底卻還是悶悶不樂。
謝輕塵有意哄她高興,便岔開話題道:“你手握天下第一神劍,可會劍法啊?”
越冰瑩搖搖頭:“我娘沒有教過我劍法。”
“那麼,我來教你一套劍法,你既可對敵時用上,又不枉了手中這把好劍,如何?”
越冰瑩想一想,終於道:“好啊!”
謝輕塵於是從她手中接過天劍,給她演練了一套劍法——他舞劍的身姿輕靈敏捷,一招一式卻又格外優雅灑脫,越冰瑩看得心馳神往,一時高興,幾乎忘了方才的不悅。
劍法倒不十分繁複,大約是怕越冰瑩初學劍法,入門不易。可是謝輕塵自己畢竟心脈重傷,是以一路劍法舞下來,他已經薄薄地出了一身汗。
越冰瑩對他教授的劍法頗有興趣,接過天劍就忙不迭地依樣舞起來。
謝輕塵在一旁細心指點,一邊鼓勵道:“啊呀,我妹妹原來是劍術奇才呢——學得還真快!”
不管是真話還是故意恭維,反正越冰瑩是抿著嘴全部笑納了。
身後又有馬蹄聲自遠而近地傳來。
“莫非他們去而復返?”剛才還那麼嘴硬的越冰瑩,卻立即神色複雜,並飛快地轉身去看。
可是來的不是她想見到的人,而是兩個身著一模一樣紫色衣裳的女子。
其實謝輕塵早已聽出只有兩匹馬的蹄聲,再說也不像越冰瑩那麼關心,是以只是慢慢地回了回頭。
他這一回頭不打緊,就看到左首那紫衣女子眼睛一亮,用馬鞭捅了捅自己的同伴道:“嗬!想不到如此荒僻的大漠上,竟會有這般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美人!”
越冰瑩聽得一怔,心下頗覺納罕:這兩個女子倒也古怪,“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這樣的詞語和“美人”放在一起,她們是在誇什麼人啊?
右首那女子卻把目光落在謝輕塵身上,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難得還如此清爽俊逸、斯文儒雅!”
然後那兩個女子就對著謝輕塵咯咯地笑了。
連越冰瑩都愣住了:怎麼還有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子,竟敢公然對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如此放肆地品頭論足?
“寡廉鮮恥!”謝輕塵怫然不悅,憤憤地背過身去。
那兩個女子聽到他嘴裡那個詞,臉色同時一沉,就聽左首那女子道:“阿意,他生氣了呢!”
“咦,這可奇了!人家贊他生得美貌,生什麼氣啊?”那叫阿意的女子撇撇嘴,道,“我若得他如此盛讚,高興還來不及呢!阿如,你不是還有幾顆糖果麼;幹麼不送給人家?”
“對哦,你不提醒,我還忘了呢!”那阿如便果然摸出一個小錦囊來,丟向謝輕塵,“美人,倉促之間,沒有什麼準備,莫嫌菲薄啊!”
“賤人,找死!”謝輕塵勃然大怒,一腳就將那個錦囊踢了回去——但他腳尖暗用巧力,那錦囊立即碎裂,裡面的糖果竟攜風捲雷,飛襲那兩女子坐騎的眼睛!
兩匹馬兒受驚,立即前蹄人立,險些將主人摔下馬來!
那兩名女子卻也不是等閒之輩,立即飛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