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李海緊繃的心悄然放鬆了一些,至少,沒有找錯房間。
汗天居自顧自的走向了房間中央的檀木桌子,坐下來之後才重新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很確定,既然現在你都來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說吧,來找我,所謂何事?”。
走到檀木桌前了,李海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汗天居的對面,伸手倒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了汗天居面前,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你都知道我會來了,難道猜不出來我為什麼而來嗎?”。
“你不怕茶裡有毒?”。
“無妨”,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李海忍不住嘆道:“好茶!”。
同樣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汗天居低頭沉吟了一下,下定了決心,才開口說道:“白老頭是你什麼人?”。
李海一愣,一個名字在心頭浮現,馬上脫口而出:“你說的是白天翁?”。
“果然是他!”,汗天居眼睛一亮,拿著茶杯的手輕輕一顫,只有半杯滿的茶水,竟也灑了一些出來。
灑出的茶水打溼了汗天居的衣襟,後者卻全然未顧,好半天,汗天居才把手中的杯子輕輕的放回了桌上,強自鎮定的說道:“天翁老頭,還好吧”。
李海再次抿了杯中清茶,茶水見底,汗天居的表現他自然盡收眼底,略一思量,才決定說出實情,嘴唇微微一動,輕飄飄的話語從李海口中飛了出來,“他已經去世了”。
輕語細聲卻如同一聲炸雷在汗天居的耳邊響起,只見汗天居渾身忍不住一陣顫抖,嘴唇顫動,哆嗦著說道:“怎麼……怎麼可能”。
“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太難過,至少,他在暮年的時候,完成了心中最後的願望”,李海臉上的淡漠也在這一刻完全收斂了起來,神情有著一絲淡淡的憂傷,白天翁的那張留字,再次清晰的在李海的腦中浮現,當初送白天翁回家的時候,李海已經從他所收養的義子口中得知,白天翁一生無妻無子,終究是一個孤獨終老的老人。
心中一動,李海伸手入懷,把白天翁留下的那張小紙張掏了出來,遞到了汗天居的面前。
汗天居的見識畢竟不是尋常人可比,哀傷的情緒收斂了幾分,望著李海手中摺疊起來的宣紙,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你開啟就知道了”,李海示意汗天居接過,並沒有直接點明。
隨著汗天居讀完了宣紙上的內容,房間,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李海也不著急著說話,只是慢慢自飲自斟的喝著茶,直到一壺茶已經見底,房間內的靜謐,才被汗天居的一聲長長的嘆息給打破。
“小兄弟,想必你就是那位有緣人吧”。
李海聞言點了下頭。
遲疑了一下,汗天居接著說道:“白天翁是我老友,這……宣紙可不可以留給我,我想它現在對你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吧”。
“可以”。
“謝謝!小兄弟叫什麼?”。
“雷落天”,李海剛剛說完,自己都是忍不住一愣,在汗天居的問話中,他竟是不自覺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名字,雖說李海現在對於用哪個名字已經不太在意,不過如此隨意的說出,還是他心中感覺有些奇怪。
“雷……落天!”,汗天居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臉色在李海出說名字的時候終於大變,震驚的程度不訝於剛才聽到白天翁去世的訊息,不過剛才是悲傷,現在則是純粹的震驚,還略微帶著一絲激動。
“天意啊……”,震驚過後的汗天居突然感嘆一聲,眼中閃爍著一絲複雜的神色。
李海見到汗天居此番動作,心中的某一個角落突然生出了一股觸動,丹田內的乳白色珠子再一次不受控制的亂顫起來。
澎湃的紫藍色魔鬥氣彷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