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一嘆,她拉過安菁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苦笑道:“到底是你的日子好過些,想當初你剛嫁過來時,我還想過瑄華那性子,又是那麼個緣故,你們將來究竟會怎樣呢……”
“別,我倆也是成天吵吵,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惹人來氣,有時候氣得我心口疼也沒處說去,畢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安菁搖了搖頭,又側耳聽了聽外頭傳來的痛呼聲,壓低了聲音道,“不用想太多,只要你安安穩穩的守好自己的就行,外人生一百個一千個,都不如你肚子裡頭這一個。”
“我知道,如今我也算慢慢看開了,不用想那麼多爭那麼多,我過我自己的日子就好,只要我沒錯,只要她們害不到我,誰能動我的地位?”雖然嘴裡這麼說著,但周婷玉還是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女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都是這麼過來的?安菁沒吭聲,外頭望月還在叫嚷。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一個正在為自己男人生孩子的女人,因為她絕不會去面對這種事情的,除非她是寫好和離書去請姚瑄華簽字。不,不要說是生孩子了,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如何能清醒的知道自己的丈夫就在附近,或者左邊的房間,或者右邊的房間,抱著一個跟自己水火不容的女人,甜言蜜語,顛鸞倒鳳。
如果姚瑄華敢這麼做,她就敢帶一隊人去觀摩現場版,順便請姚瑄華籤和離書。
不,哪怕是休書都行。
她可以為姚瑄華痴心,但也絕不接受姚瑄華對她花心。
不過,從目前情況來看,似乎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雖說她現在懷了四個多月,男人難免會有點需求,可某些過激行為卻無法正常進行,但這並不妨礙其他途徑的運用啊。
恩……用姚瑄華的話說就是——
“你們那個現代華夏二十一世紀中國,還是挺有意思的。”
而她已經無力向姚瑄華解釋了,隨他愛怎麼捏造名字就怎麼捏造吧,反正只要他不嫌十個字的國名繞口就行。
外頭的叫喊聲一聲高過一聲,叫得安菁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她本來是閒著無聊跑大嫂這裡來磨牙玩的,順便也跟大嫂交流一下八卦心得,比如姚潤華又是如何去佛堂做痴情種子的,三太太是如何為姚潤華操心勞力,一心要張羅個完美的良妾來勾回兒子心的,亦或是姑太太是如何黯然神傷的離開侯府回婆家的。
她們正曬著太陽說得開心,那望月也湊了過來,挺著個圓溜溜的肚子得意洋洋,翻來覆去的暗示自己懷的一定是個兒子,爺有多看重她這肚子。
因為有外人在跟前,周婷玉只能拉下臉來呵斥望月太過失禮,望月根本不放在心上,撇撇嘴扭頭就走。
這一走就走出麻煩來了,因為她嘴撇得太高,以至於妨礙了視線,沒有留意腳邊的路,就那麼扭了一腳。虧得旁邊丫鬟手腳麻利,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瞭望月,不然,這大肚子往地上一摔,妥妥的是一個西瓜自由落體。
不過,雖然沒摔倒,可卻是扭了腰,她本來就快臨產了,這下正好動而來胎氣,有經驗的婆子打量了幾下,就慌忙叫人去準備東西,順便請產婆過來,又去請了姚建華。
而滿心急著要生個兒子的望月,也沒有忘了在這緊要關頭給自己的對頭下絆子,硬是忍著那疼,握著姚建華的手哭訴了一番,才老實的挺在床上等她那兒子生出來。
可似乎……有個詞兒叫事與願違啊。
安菁撓頭,也不對,這話要是放在大嫂身上,就該叫心想事成才對,只可惜這話不能說出來就是了。
因為,就在那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後,屋裡緊跟著傳出了產婆的聲音:“恭喜賀喜,爺添了個千金!”
千金?姚建華管那千金萬金呢,他已經有一個嫡出的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