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妹妹到底是個姨娘,這次的事兒只能說是趕巧,礙不著什麼的。”
昭慶的婚姻沿襲千年古制,向來是一夫一妻多妾之制。家中妾室就算橫死也不必報官,因為她們同奴婢一樣,雖然身份尊貴些,到底殺生大權還掌控在主子手裡。在各家正室夫人眼中,一個小小姨娘之死,確實不算什麼,除了少數十分講究的人,一般都不會避諱。
如果白氏一開始就說這話,明守靖肯定心生不悅。但她先將為小姐們前程打算的話說出來,又抬出幾家非富即貴的人家,再說孫姨娘之死不算什麼,明守靖便覺得有道理了。但他依舊有些顧慮:“孫姨娘到底是若錦的生母,只怕她熱孝在身不好出席。但若單單短了她一個,又不太好看。”雖然心中對明若錦的不敬很是不快,但孫姨娘屍骨未寒,明守靖不想做得太絕。
“老爺又忘了,讓若錦喊一聲母親的人是我,姨娘雖是她生母,終究身份只是姨娘而已。”白氏苦勸道。
“你說得很是。”明守靖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難為你有心,那就速速將此事辦成吧。對了,你大伯家的女兒今年也不小了,你也問問你大嫂,若她同意,便將侄女兒一起帶來相看相看。若錦那裡,你也好生去勸慰勸慰,說如果她這次表現不錯,禁足就提前解了,若是鬧出什麼笑話,我就將她送到城外尼姑庵去,拼著一張老臉不要,也要讓她出家。”
得到明守靖稱許,白氏立時笑了起來,眼角露出幾條淺淺的魚尾紋:“老爺吩咐的我都記下了,多謝老爺誇讚,我必將這事辦得妥妥貼貼。日子不如就定在後日,明兒我就準備起來,先給各家夫人們下帖子去,其他事兒也會一一辦起。”
次日一早,明府中各房的小姐便聽到了明日將有小宴的訊息,從傳話奴婢所露的口風,皆知這是一次變相的相看宴。
而林夫人在聽白氏派來的丫鬟轉述,問她是否想讓明檀真一起出席後,不假思索便婉拒了:“回去告訴你家夫人,說她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明日來的人都是大富大貴,檀真從小多病,恐怕做不得高門大戶的兒媳,就不過去了。”
稍後丫鬟將這話帶到白氏跟前,白氏一聽就明白了:林氏的意思是想找個家裡關係簡單,日後不必讓女兒勞心勞力的女婿,橫豎她只是隨口一問,對方既然拒絕,她也正樂得就此丟開手不理。
明華容所得到的資訊,卻比其他人都詳盡。親自過來傳話的許鐲不但將所有赴宴者的身份資訊都一一說了出來,還將昨晚藉故悄悄驗看孫姨娘屍體的情況也一起暗暗稟給她知道。
明華容聽得很專心,沒有放過每一個細節,只是她的神情卻教人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青玉與許鐲早知道白氏想要借婚事之機擺佈明華容,見白氏終於要動手,原本都十分著急。但在看到明華容不動聲色的模樣後,不知為何,心中都踏實了不少。
待許鐲走後,明華容便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雖然向來與白氏不對盤,但聽說這次相看宴上請的都是出身清貴的人家後,便罕有地與白氏站在了同一邊。當下看到明華容,便絮絮叨叨地教導了她半晌,諸如切記吃相斯文,少問多答,如何不動聲色表現出賢惠等等。明華容俱都含笑一一應了。
傳授了半天經驗,老夫人停下喝茶的功夫,楊媽媽忽然走進屋來,笑道:“咱們府上還是第一次有夫人來相看小姐們哪,可巧老夫人新得了幾塊手絹,是蘇繡的新樣子,本來還說等大節時再給幾位小姐。今早聽說這事兒後一合計,索性現兒就給了,屆時小姐們拿著參加宴會,整整齊齊的倒也好看。”
——蘇繡手絹?聽上去只是老夫人表示對這次小宴的重視而已,但明華容心中卻隱約生出幾分警惕。
她看向楊媽媽,只見對方今天依舊穿著那一身標誌性的靚藍長襖,平凡的臉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