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豪賭,所以賭出了名兒。可他不光賭,別的壞事兒也幹,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就手順的,看不著拿的,扯人家被單子,摸尼姑屁股,給和尚保媒拉縴,踢寡婦門,挖絕後墳。反正什麼損事兒他都幹過。所以他才出了這麼大的名兒!但是!大東家,話我得給你說明白了,老段雖然出名,可這不是他的真名。大清有名的一個王爺手下有三個人:一個叫段長生,是為王爺走跑外面家事的外持奴才;一個叫黎可兒,是這個王爺偷養在外面的外宅,現在興叫情人;另一個叫關安東,這個人卻十分了得,他不僅是王爺的親隨,而且是王爺最得力的謀士。為王爺拿過不少主意,做過很多大事兒,應該說是清朝的一個沒職沒號的臣子。不過這關安東也不是他的真名。段長生實際就是老段,關安東實際就是關如水,也就是我今天要見的關老爺子。這回大東家你明白了吧?
關善耕:不明白,我爹只有一個名子,就是關如水。我們關家祖輩在此,耕作求生,與什麼王爺也沒什麼關係。
葛金財:錯!大東家,狡兔三窟、智者五身。這就是你爹的聰明之處。他用了個假名,以求進身,無奈天不作美,清朝大勢已去,王爺與他也是回天乏術,於是,他又以一個真名再行退身。所以如今又回到家裡成了關如水。
關善耕:這話無根無據,必是有人造謠生事。
葛金財大笑:大東家,這件事如果我是聽別人說,我也不信;但這件事是老段,也就是王爺家的外事管家段長生所說的,我又不能不信。
關善耕:葛金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可說話不能空口無憑,我們本份人家,怎麼能扯到清朝王室中去?!
葛金財:對,我就怕你說我空口無憑,所以,我把段長生帶來了。我答應他,事情辦妥,每天給他一百大洋,讓他賭去。所以,大東家,你也得網開一面,讓王爺家的兩個老友見見面,敘敘舊,有什麼話說說,有什麼事嘮嘮,人怕見面,樹怕扒皮,窗戶紙怕捅,這有什麼不好哇!
關善耕:葛金財,家父身體欠安多時,現已病體沉重,不可與外人相見。
葛金財哈哈一笑:那就對不起了,三兒,讓兄弟幫我照看著點兒大東家。
吳三:是!
吳三帶幾個土匪一擁而上,將關善耕捉牢。葛金財、吳三兒帶著段長生及若干匪眾直入後宅。
關善耕掙扎:葛金財,不許你去後宅見我們老爺子!(掙扎)放開,放開我。幾個土匪拉著關善耕跟在葛金財的後面。
18、秋日。日景。關家大院後宅。關如水房前。後面二院東宅、高脊鬥簷、門上有一橫額:淡泊致遠。
葛金財停步仰頭觀看。段長生躬身附後,探頭葛金財肩上低語:葛爺,必是這間屋中。
葛金財點頭。
19、秋日。日景。關如水房。葛金財帶段長生等人入。
20、秋日。日景。關如水房中。關如水(60歲)坐在太師椅上鎮定平靜之狀。一旁田兒(16歲)冷眼站立。
葛金財湊近:關老爺子,一向可好哇?
關如水:託各位的福,還說得過去。
葛金財:老爺子,認識我嗎?
關如水:聽這口氣,是秀才吧?
葛金財:老爺子,高人!高人!不愧是王爺的謀士!老爺子,眼不花吧?
關如水:還中,要是小蟲什麼的,還能看得清楚。
葛金財:那好,老爺子,那你看看這位是誰?
關如水略含鄙笑點頭:長生呵,賭光了吧?
段長生委瑣、略有愧疚相:關爺,光了。
關如水:光了好,光了就不想再賭了吧?
段長生:不!關爺,想。越輸了越想。
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