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她一般的表情,江小蝶就知道並非只有她一人有這種感覺!
只是,那個人,那個少年,為何能夠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臺階之上,抬頭注視著那顆兇唳的頭顱,就此一動不動呢?
呼嘯而來的風,吹卷著他一頭赤炎般的紅色長髮,身材頎長的少年此時依舊緊抱著懷中的少女,目光冰冷如昔,只不知是在想著什麼。
從他們再追上這個少年時,他一直是這樣站著,不曾改變過姿勢。
本來江小蝶想出聲詢問,但旋即,已經把到嘴的言語收了回來。不知為何,就在那一剎那,似乎有什麼東西霎時侵蝕了她的心房,讓她頓時不得不把話咽回,不敢破壞眼前的一切!
而對此,江小蝶只是看了身旁兩人一眼,已經察覺到,或許有這種感覺的,並不止她一個人而已。
實在……是太奇怪了……
……
身形凝立在風中,感覺到其自自己的耳邊呼嘯而過,吹捲起了他及懷中少女的頭髮,瞬息糾纏間,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情開始變得無比的歡暢……
就是這樣。生生世世與這個人糾纏在一起的人,這個世間,只有他一個就夠了。
感覺,周圍的一切,在剎那間都暗了下來,只有他與她。
曾經,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存在,曾經,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而守護。直到來到這裡,只是,相比於想守護就守護的過去,如今,卻還多了一點其他的東西……
修長的指尖輕輕捋過少女柔軟的髮絲,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眼底浮掠的微光已經盡數消失,目光所去,只見一張兇唳的臉龐,獰猙的雙眼。
“……陸吾,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嗚嘯而過的風中,回應的是沉默,但他並未介意,只是依舊冷冷說道:“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萬世輪迴,歷經百萬載,她的魂靈,已經疲累不堪,這最後一世,卻是……”
“作為任性的懲罰……最苦難的一世……”
——“……唉,人類脆弱的身體,是承受不了雙翼之主強大魂靈的甦醒的,破而後立,又如何?”
“錯,陸吾,你錯了……輪迴萬世,雖經歷的是不同的人生,但,對於她來說,每一世活著的,都是她自己,也只有她自己,只是,相互之間,她的記憶潛藏起來了而已,如若……如若破而後立,她又如何從這破碎的萬世輪迴中找出自己的答案嗎?”
——“……但,若她真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又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冰冷的面容頓時一怔,隨即,少年嘴角勾勒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音調一沉間,已經緩緩說道,“……不,陸吾,汝……不懂。吾,只不過是……一個魔障,如此而已。”
“因為……有了魔障,吾才能存在她的身邊,一旦他執意消抹,這個魔障,就將不復存在!”
——“不懂嗎?……的確,不過,既然你是魔障,那麼,他呢?那個尊貴的存在……”
“他?”不由抬起指尖,少年纏繞著少女的發尖,似乎呢喃著說道,“陸吾……汝,還是錯了。”
“吾既是他的魔障,他……也是吾的魔障吶……我們,或許有一天……”
……
望著那在風中突然間低下頭來,撫觸安鈊師妹髮梢的冰冷少年,當江小蝶再一次從少年的眼中看到那抹難以言喻的微芒瞬間,江小蝶感覺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但隨即,已經悵然若失地發現,自己再一次喪失了這個機會。
不過,不等她尋思,前方一直背對著他們的冰冷少年已經轉過頭來,冰冷的眸子一一在他們的身上掠過間,已經冷冷說道:“既然你們已經跟來,就且在這修煉罷。”說著,眼見就要轉身而去,江小蝶正欲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