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好。
盛絕精銳目光即刻投向她,她此般絕強烈性,他卻心中頗為高興。她幾時如這般對他放開過她的情緒?從來都噤若寒蟬,口裡唸的都是些個尊卑禮數。她的反應令他欣喜,她的遺世獨立令他成痴。
領如蝤蠐、齒如瓠犀,明眸善睞、靨輔承權,只嘆息她終究是男生女相,如此男兒是他的臣,亦是他的親侄。
盛絕緩緩抬手伸向她,他是這大地皇者,是真龍在世,世間一切美好事物都該屬於他。她,此般美好的男兒,也該屬於他!
盛夕鈺不明王向她探出手是何意,微微動了下,依然筆直的跪著,唇抿得緊緊的,目光堅定而絕強。極不出言,也不作出任何反應。
她這般如同木雕般神態,令盛絕有些惱怒,心底墓地騰昇了幾個不快,他竟不知她在鬧個什麼?平日裡不是憂心她那顆腦袋得緊嗎?如何此時又這般任性?
盛絕放下手,將另一手中的香爐置於榻上,走向她,強大的氣勢猶如山洪滾滾排山倒海而來,逼迫得人無處遁形。
當盛絕帶著強大的氣流接近她時,盛夕鈺突然間慌亂了,漆黑的瞳孔中懼意閃動。彷彿有聲音從腦中傳來,讓她即刻快逃。她知王並非無血性,並非濫殺無辜,可每每如他如此相對時,她都覺得如同面對洪泉猛獸一般,她若不先出擊他便會要她性命。
“王……”
盛夕鈺囁嚅出聲,唇間顫抖,跪得筆直的身板兒因王的接近,而後仰,以致無力支撐而跌坐在地。
盛絕起手抬起她的臉,即刻將她扯進身前,眸裡暗潮湧動,他當真不明,她究竟怕他什麼!盛絕心底怒氣升騰,扼住她臉的手掌使了力。
“不是絕強麼?為何又怕了?”盛絕冷冷出聲。
盛夕鈺閉口不言,瞳孔裡依然是脆弱的倔強。雙目大撐,直視聖顏。
盛絕胸腔盛怒抨擊,猶如擂鼓。漠視一切的君王,也有她,才能牽動他的情緒,令他即刻歡喜即刻大怒。
少時,盛絕鬆手,盛夕鈺再次跌在地上,須臾,她從地上爬起再跪下。盛絕壓了怒氣問:“蠱王的大禮,不喜歡?”
“是,臣、不喜歡!”盛夕鈺垂首鼓足了一口氣應道,再是不敢與王對視。王的眼睛似漩渦,會吸住她所有的目光抽盡她的思想,令她片刻間便腦中空白。
“鈺兒說接受,孤才將禮送出去,如何此刻來怨孤?”盛絕當即氣道。
適才下旨,他沒問麼?他問過,鈺兒應了他才下旨,以此討她歡心。豈不知,她此時又再惱這些個?他怎麼不是了?他一代君王,如此來將就她,還不夠麼?
盛夕鈺悲憤磕頭,道,“請王賜臣死罪,臣這條賤命偷得三載餘生已經足夠,臣請王賜死罪,讓臣與泉下父王母妃相聚,臣、叩謝聖恩!”
此言一出,盛絕當即勃然大怒,拂袖一揮,強大的氣勢如風捲雲湧般推出,殿內物事當即毀掉一半,頃刻間碎成粉末。盛絕轉身大怒,道:
“孤王待你不薄,你竟時刻想著死?你既如此思念你父王母妃,孤只恨當年帶你入朝,而未將你遺棄任你自生自滅!孤王多般縱容你,你未曾感激竟還以死相逼,孤養你這些個年頭有何用?不如養頭畜生來得親近!”
盛夕鈺已然心死,抬眼望向君王,大膽問道,“九叔後悔了嗎?九叔是後悔當年取父王母妃性命卻讓鈺兒活命,可如何要留下鈺兒卻又時時提防鈺兒?九叔應該讓鈺兒隨父王母妃同去,便可不用擔憂鈺兒是否忠心。”
盛絕盛怒於心,正面對她,眸間火焰翻滾,怒火中燒,怒手指她,急喝:
“你竟以為你父王母妃之死是孤王造成?原來你這些個年頭你都將孤王當做殺父仇人,枉孤對你百般縱容,你竟是如此想的。哈哈……是,孤王真後悔當年未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