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麗開開門,宿舍另一張床的姐姐並不經常過來住,她快結婚了,就是上夜班的時候才來住住。還有一個護士姐姐在上夜班,也是空著的。
何明麗把她讓進來,行李也拎了進來。問道,“又跟胖子吵架了?你不是又離家出走吧?”
糖塊兒擦擦永遠也擦不完的眼淚,“我和他分手了!明麗,我這次徹底的寒了心,他就是再來找我我也決不跟他回去!”
何明麗安慰道,“你那次不是這麼說?都說了好幾遍了,可是他每次只要一來,你立馬就跟著走了。你就別說氣話了,在我這住幾天,等他來接你,你再回去就行了!你呀,既然已經跟了他一年多了,就好好跟他過吧,老是折騰什麼啊?”
糖塊兒張張嘴,欲言又止,看著乾淨整潔的宿舍,除了羨慕還有一絲失落。
“明麗!這次胖子不在家,他媽給我說了幾句話,我也是有臉的人,怎麼可能受她那樣的羞辱?我沒告訴胖子,我自己出來的,家裡的東西也都收拾得清清楚楚,我是再也不回去了!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找到了我就從你這搬出去,你別嫌我煩,我就麻煩你幾天。”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嫌你煩呢?不過,宿舍裡也不是我一個人,我就說你只是在我這裡放東西,借宿一宿,別的也不多說。不然,有個歲數大些的護士姐姐,她有點事多,問東問西的不好。你白天找工作,晚上就回來,咱倆一起在宿舍,她也說不出什麼的。”何明麗不想讓宿舍的那位姐姐懷疑自己隨便領人進來,只得把實話告訴她。
糖塊兒把東西塞到床底下,最終也沒把胖子媽媽的話告訴明麗,她有點自卑,都是同學,現在的生活卻是天壤之別,何必再讓她知道關於自己最難堪的經歷呢?只要她肯幫自己,已經是盡了老同學之誼了。
她擠出一絲笑臉,“別說我了!反正也就這樣了。我告訴你啊,咱們班的陳丹進了婦幼保健院,天津的幾個同學也有兩個進了港口醫院,還有咱們的班長,她好像是進了連雲港醫院,都不錯。不過大部分都是和我差不多,不是當個臨時工就是在家待業,所以我也不發愁了,慢慢熬著吧!”
“糖塊兒,明天你就去找工作。我聽我們科裡的一個老師說,她上班之前就在一個診所幹了兩年啊,說是雖然累點,但是也是真的鍛鍊手藝,她的扎液技術是我們科裡數一數二的。你也去試試,騎著驢找馬嘛,說不定哪天就有合適的機會了,對不?”何明麗把外衣脫掉,換上睡衣。
“你去水房洗洗臉吧,看把這小臉哭的!明天找工作可別腫著眼睛去!”
糖塊兒點點頭,“明麗,你總是那麼樂觀!”
“為什麼不樂觀?我一直就覺得,幹什麼幹好了都是出路!別灰心,加油!”她舉起一隻手握成拳頭,給她打氣。
她笑了,也攥起拳頭在胸前一頓,“加油!”
倆人收拾完畢,擠在一張小床上,小聲的說著班裡的各人情況,又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不知不覺的都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何明麗領著糖塊兒去吃了早飯,又拿出100塊錢給她,“我的工資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已不多,你先拿著花,不夠了再朝我要!”
糖塊兒眼淚閃著淚花,接了錢,咬著嘴唇想要說感激的話,何明麗推她一下,“快走吧!祝你今天順利找到工作!”
何明麗看著她走遠,回到科裡,換了白衣,戴上燕尾帽。這身工作服比實習的時候肥肥大大的白衣要合體得多,穿在身上顯得很有身材。一頭長髮綁起來挽在帽子裡,光潔的額頭露在外面,更顯的她神采奕奕。
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晨光中,她在護士長的帶領下開始了一天的早查房,晨間護理。
開始推著治療車在各病房發液體準備輸液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