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你出手的時機與力道,實在是妙在毫巔。小弟我佩服之至。”
桑弘羊抿了一口,覺得口感不錯,也大口乾了。然後道:“徐老弟,這次為兄只怕要讓你失望了。不是我乾的。”
“不是桑兄你出的手?”徐又成搖頭,笑道:“桑兄不認,那也沒關係。反正痛快之至。”
他給對方倒上紅酒,接著說:“那三個商人,韋家、竇家、趙家,只是明面上的人。來頭都不小。內廷這邊,老霍一手遮天,趙充國接水衡都尉,僅是給我打個招呼,根本不與我商量。這下好了,老霍把那三家都得罪死了,趙充國有得哭爹罵娘了。”
桑弘羊聽他這樣說,便道:“我聽說西北匈奴、東北烏桓都有動靜。今年年景不好,田賦用來平準的收成減了三成。雖說人頭稅跑不了,徵收難度只怕也夠嗆。朝廷用度全靠鹽鐵酒這塊了。水衡都尉、搜粟都尉,我們要盡力奪回來。否則老霍就不是一手遮天,而是天下在握了。”
徐又成點頭。忽然問:“桑兄聽說皇上大婚之事了嗎?”
“聽說了。”桑弘羊點頭道:“反正咱們說不上話。我沒多嘴。由得他們兩家鬧吧。為這事,上官與老霍鬧掰得不淺。這是好事。”
徐又成道:“桑公說的沒錯。如今咱們大漢朝廷,上不上朝都無大礙。諸事都決於老霍。如果上官家孫女成了皇后,上官安勢必坐大一些。上官父子鬥老霍、田相。也許朝局會好看一些。來來,桑兄,咱們喝酒、看戲。”
桑弘羊舉杯與徐又成碰了碰:“喝酒、看戲,為兄倒是想啊!可惜,這80萬軍隊、上萬朝官的吃喝拉撒擔子,在你我肩上。不為別的,就為先帝的恩情,為了小皇帝的江山未來,你我輕鬆不起來呀!”
“桑兄,我有一言。”徐又成道:“我仔細摸過王西風家底。這小子小小年紀,幾乎是靠一己之力,建立、做大了王家馬場。這份才幹,堪與當年的桑公你比肩。我認為他適合搜粟都尉、甚至大司農的位置,我們要把他朝那裡拱。”
桑弘羊聽了徐又成的話,心裡泛起驚濤駭浪。他端杯自顧自喝了一大口,定一定神。
徐又成的話,與先帝當年的囑咐一模一樣。不由得桑弘羊心裡不泛起波瀾。
他拿起葡萄酒桶,為徐又成和自己杯子加滿。
舉起杯子,桑弘羊對徐又成道:“來,老弟,為兄十分欣賞你的思路,也完全贊成你的提議。乾杯!”
“乾杯!”徐又成見桑弘羊如此爽快地附和自己的想法,反而有些意外。但不影響他高興地與對方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