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噩夢再一次玩弄她的思緒,從前的一幕幕一樁樁都浮現出來,此刻她想做的不過是見血。
扶晞無心理會,輕聲說了句,“抱歉,以後不會了”,隨後走到自己床邊,看著床上的一堆行李她又傻眼了,她人還在這裡,行李也都還在呢怎麼她們就不知道這張床有人呢
扶晞此刻無心與人爭吵,她閉閉眼睛隨後簡單的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扶暖的床上空著,她就轉到扶暖的床上去。
腦袋裡還是亂糟糟的,她懶得多說一句話,脫了鞋襪就上床休息,扯過被子蒙著腦袋,這個空間就是獨屬於她的,只有這樣,她才覺得安心。
那三人見扶晞如此,心裡各自思量,但也大都覺得扶晞是一個逆來順受,很是受欺負的人,方才牙尖嘴利的人更是得意,在她看來扶晞的態度給她無形的樹立了威信。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有人開了話頭,她們就繼續了方才的話題。
“今天我是親眼看見那個情形的,一個老頭揹著殿下跑,殿下衣服上好像還有血”,其中一個說得繪聲繪色,面部表情也是誇張得不得了,“半張臉都染了血,整個人都很無力的,感覺像是不行了”。
“怕是真的如你所說的了,你看,到了現在還沒訊息傳出來,怕是被封鎖了吧”。
“是不是因為被廢了而承受不住啊這身體這麼差,也太沒出息了些”。這個說話時有些惋惜又有些不屑。
“哼,就這麼死了倒好,咱們也就不用留在這裡了,我聽我上頭那個姑姑說這位爺算是廢了,以後再無可能踏足朝堂,你們說說,主子沒出息,咱們這群人還有什麼盼頭呢”。
“當初要不是為了五十兩賞銀,我才不同意來這兒呢”。
“我倒也不是為了銀子,是為了我家裡,我小弟犯了事兒,如果我能來這兒,全家都能得到恩赦”。
“現在啊,咱們只能盼著那位爺快點大限,他沒了,咱們才能有盼頭不是”。
“就是這個理啊要我說”,那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另外兩個人直勾勾的看著她,眼裡還有些恐慌,她停頓一會兒,顫顫的問,“你們怎麼了”。
話音剛落就被人扯住了頭髮,還沒想著反抗就被拽到了地上,疼得叫出聲,看著一張略顯猙獰的臉逼近自己,那人的眼珠子充斥著血色。
“誰許你們咒他了”,扶晞分開腿壓坐在那人肚子上,凌厲的眼神掃向另外兩人,“他若真有什麼事,你們都得陪葬”。
那兩個人都嚇傻了,因為她們是真的親眼看著扶晞猛的起身,一步步走過來的,她的眼神雖然兇狠,但卻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的眼睛裡忽有忽無的血色,一會兒清明,一會兒充斥整個眼球,可怕的狠。
被扶晞壓著不能動彈的那個疼痛過後就是憤怒,她死命掙扎,掙扎無果就衝著那兩個人喊道,“傻站著幹嘛呀快過來幫我啊拉開她拉開她”。
扶晞腦袋裡一陣一陣的疼,像是有千萬根針在肆意的遊走,完全不受控制,她兩手抱頭,“又來了又來了”。
被壓住的那人趁機推開扶晞,連滾帶爬的遠離扶晞,跌跌撞撞的起身之後,她跑到了另外兩人身邊,她睜大眼睛問,“她是不是瘋了”。
另外兩人都是呆滯的模樣,其中一個結結巴巴的回覆道,“不不,不,不知道”。
扶晞拼命的撞頭,企圖以痛止痛,但是毫無效果,那種頭疼的感覺一直存在,有增無減,不只是身體不受控制,連思維也一樣,“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母,母親不是,不是我我沒有好疼啊”。
疼得受不了,扶晞撐著床板子上床,開啟一個小櫃子,她費力的摸索出了一把剪刀,哆哆嗦嗦的想自殺。站著的三個人以為扶晞想對她們動手,都嚇得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