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撲了上去,將那三具屍體緊緊的摟在一起。
容離的目光一直隨著他,所以便再一起的落在了那燒焦的屍體之上,這才看清楚,中間是個大人的屍體,而這大人屍體的兩側,是兩個小孩的屍體,看那模樣,還依偎在大人屍體的胳膊下。容離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突然無比的同情起這個男人來。
只是下一瞬,容離臉上的同情便消失盡了,她有些驚恐的看著這個俯身撲在屍體上大哭的男人,滿臉的驚恐!
“怎麼了?”商琴操看到她這前後的變化,急忙護在她的身前,“夫人認得這人?”他指了指地上的男人。
“陳元贏!”容離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隨之看了那三具屍體一眼:“慶南刺史家不是有一對與慕容他們一般大小的雙生子麼,這怕就是了。”
此話一出,不止是商琴操,連同一併來的侍衛都驚呆來,方才提著他的那個兩個侍衛當即便上前將他拎了過來,扔在容離的面前。畢竟差一點,容離母子三人就成了他們家的替死鬼!
一直處於傷心狀態的陳元贏並沒有聽到容離的話,所以突然被拎到這個白髮女人的面前,有些反應不過來,滿臉血淚的看著容離。
他抬起頭來,容離也正好認出他那張臉,雖然傷了大半邊,可是容離卻是不會認錯的,尤其是他的這聲音,當初是如何的囂張,容離怎麼會忘記呢!她再一次的喚道:“陳元贏!”只是這一次的聲音裡沒了先前的驚訝,更多的冷漠以及那難以掩飾去的森寒!
陳元贏在慶南兩年多了,認識的人還算多,只是他卻不記得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白髮女人。所以聽到對方直呼其名,有些愣了一下,不過隨之就釋然了,毫無生氣的道:“你既然已經認出我來,便將我殺了吧!”
災難果然會將人的銳氣磨去,此刻的陳元贏,退去了寧安伯家小世子華麗的外衣,便與尋常的庶民一般,也難怪他能露出這樣泰然的神色來。然還沒動容離開口,卻又他環望著四周,想是因為哭得過多,所以那聲音變得沙啞無比,只聽他悲沉的說道:“這慶南,不知道我究竟害了多少人,不知道我的罪孽會不會遷怒到我妻兒的身上去?”
他在問,卻沒有看著誰,所以好像是自言自語!
容離的記憶裡,這個男人好像不是什麼顧家一派的,怎就突然轉了性,不禁打量起他來,又看看這空空如也的四周:“陳家,便只剩下你了麼?”其實論起來,容離與陳元贏沒有什麼天大的仇恨,只不過他在慶南的所作所為,眼下慶南的局勢,他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聽到容離的話,一直面無表情毫無生氣的陳元贏,那臉上突然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來,不過更醒目的是那半張血肉模糊,而因他笑變得扭曲的面孔,只聽他說道:“陳家·,怎會沒有人呢!死了雙親,死了我這個罪孽多端的,還有兩位姑娘啊,怎麼會沒有人呢!”
陳元贏與雙生的陳敏華姐妹倆是一母同胞的,也最是親近的,可是此刻從他口中的話來判斷,似乎他與那兩個妹妹,有怎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沒等容離問,陳元贏像是突然間打了雞血似的,“是她,是她殺死了我的妻兒,是她給陳家帶來厄運,害死了父親母親,現在還把我一家害死了。是她,是她,讓賣的官糧,是她讓鎖的城,是她把那個通判關進大牢的。”
他一連串的話,都沒有離開一個‘她’。別人可能聽不明白,可是容離卻一下便懂了。她有些意外的看著陳元贏,又看了看那慘不忍睹的屍體,“是陳敏華將你妻兒殺了?”這似乎不大可能吧?陳敏華是個會功夫的,要殺他的妻兒,應該不至於活活燒死吧!還是他們感染了瘟疫?想到此處,容離不禁朝著陳元贏看去,一面示意略懂醫理的商琴操道:“你瞧瞧他。”
商琴操自然是明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