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張大貴無動於衷,他本身就不是個聽人意見的主,但他也知道不能拿對付周鐵那套來對待他,於是開始做起表面功夫,“虎子啊,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只是這眼看是掙錢的活我怎麼能停止呢,就算是我願意,大夥都不樂意啊。”
按一般人的眼光看來,薛謙書的做法就是吃力不討好,更甚者還可以說這事跟他有啥關係,人家都不樂意他做啥非得跟人槓著。
“你知不知道,霧凇山那些樹砍完會有什麼後果?”他活了二十多年確認,山上沒了樹,水土會流失。
張大貴毫不在意,一副小事一樁的樣子,“這有啥的,砍完了再種唄,我聽過怕錢少的,還沒聽過怕樹少的,你這想法真是令我啼笑皆非 。”
張大貴仍舊一意孤行,薛謙書沉默不語,他總不能打他一頓逼他就範,事已至此,臨走的時候,他沉聲道,“張里正,我沒能說動你,但是那些小樹木,還是請你手下留情,畢竟,十年樹木。”
在薛謙書走後,張大貴才完全露出真面目,滿臉輕蔑朝他離開的方面嗤笑,“毛頭小子懂個屁。”
目前看來,稻香村的日子過得風平浪靜,待薛謙書夫妻倆去田木匠家取切甘薯工具。
薛謙書曾問過他媳婦這東西她咋想出來的,還誇她聰穎云云。
面對虎子求知的目光,楊梅一彎彎唇,眉開眼笑道,“可能是我平日裡給甘薯蘿蔔切絲切多了,特別想有個工具代替,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不晚上睡覺就夢到這麼個東西了。”
楊梅一編完連她自己都不信,果然就見薛謙書蹙著眉一臉疑惑望著她。
“做夢能夢到這樣的東西?你這小腦袋裡成天想著啥呢。”薛謙書說著揉揉她的發端,一臉的笑意,明顯是不信她這個說法。
楊梅一捂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看著他,小聲說道,“真的是我夢到的,你這表情是不信我麼?”他要再問下去,她真的編不下去了。
薛謙書:“……”見她這睜著大眼睛耍賴的可愛模樣,他只能預設,實在是不忍心說他真的不信。
田家院子裡——
薛謙書付好銀子後,楊梅一跟田木匠定下桶桌形切絲機的活。
做木板活很簡單,不過一下子要他做這從未見過的桶桌工具,田木匠一時之間心裡沒底,他帶著歉意的笑,“咳咳,我看著不太懂,這恐怕要花些時間。”
楊梅一指著圖紙跟他描述了一遍,仔細指出其中的難點,還有大概的形狀,最後誠意說,“田木匠,我知道這有些難度,但我相信你能做出來,這活交給你我放心。”
薛謙書拍著田木匠的肩膀,鄭重拜託,“田叔,你就照著她說的來試試吧,我們不急。”其實連他自己對這東西都有些懵,真是佩服自己媳婦怎麼會想出這玩意。
田木匠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又不說了,揮揮手錶示同意了,罷了,他這把老骨頭就琢磨琢磨吧,做出來了對大家都好。
楊梅一給它們取個名字叫切絲板,切絲板拿回家的路上,不少路人見到了,少不得要問個一兩句,有些好奇心強的還跟著兩人回家看,這就是個打廣告的好時機,楊梅一笑吟吟對大夥說:“這個東西可以把甘薯切成絲,還有蘿蔔等瓜類。”白蘿蔔切絲曬乾可以直接煮湯,也可以做成醃果。
說著楊梅一示範一遍怎麼用,大夥看了都覺得這樣方便,不用拎著刀了,他們當中有些人倒是見過鎮上專門切絲的大工具,但是這種農家能用的還是第一次見,於是紛紛問楊梅一價錢怎麼樣,想跟她買一個回去用用。
現在院子裡人不多,每人一個也夠了,楊梅一心裡計算一番,打一個刀片二十個銅板,一塊木板和加工費三十個銅板,一個切絲板本錢就五十個銅板,和薛謙書商量了一下,給的價錢是八十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