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喜已經哭了。
“伴喜,這樣,”楊默說道,“你按著肩膀,我試試看。”
伴喜俯過身,兩隻手放在在她的兩個肩膀上。楊默用大拇指深深按壓進她右手手腕的中間處。那兒緊挨在把脈處,但楊默的手法簡直讓王晗受不了。她尖叫起來,要掙脫楊默的“折磨”。他的力道很大,按壓在她手腕中間的經脈上來回移動,一陣陣麻痺感像一道道閃電,迅速閃過她一半的身體。
“忍著點。”楊默冷靜地說,“現在呢,氣還是頂得厲害嗎?”
奇怪的是,陣陣麻痺過後,氣流像被疏通了,像江河找到了流向大海的方向,它們安靜了很多。王晗能感覺到難受正隨著氣一起流出她的軀體。
當楊默拿起她的另一隻手,還沒按壓下去王晗便嚇得驚叫起來。
“忍著點。”楊默又說,“這能讓你氣血通暢。”
王晗咬著牙不尖叫,也不試圖掙脫。
又一隻手麻痺到虛軟無力後,王晗漸漸地重新擁有了對軀體的感知。她虛弱地呼氣吸氣,慢動作偏過頭找楊默的眼睛。
“清醒了?”楊默似乎很清楚她的意圖,坐到她邊上問道。
王晗眨一下眼皮。
“有人走漏了訊息。”楊默開始說明,遺憾的味道隨著他的講述圍繞在王晗身旁。“據推斷,應該就在你們通知王潭之後,有人立刻跑去找大哥了——具體的人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大哥帶上王護衛他們快馬趕回來,我也跟著一起。很抱歉,什麼也不能做。”王晗看著他,想對楊默搖頭。這不是他的問題,更不能算他的錯,可她做不了,只呆呆地望著他。“路上顏道啟一個人把守,你知道,一個人武功再好也抵不過他們幾個人一起。而且,”楊默猶豫了。
王晗只好用眼神告訴他,她要聽每一個細節。楊默嘆了口氣,接著說:“他們有人從背後偷襲,因此才很快制伏了顏道啟。王潭一直哭,你知道的,大哥把她帶走了。”
房內一片安靜。三個人一言不發地保持著各自的姿勢。窗外,黎明的曙光掙破昏暗的籠罩,一切都顯得清晰起來。風變小了,乾冷網羅住了這一個凌晨。一粒粒東西從天空深處落下來,在離地面不遠的高處,被風吹彎了路線,飄落著掉到地上,房屋上。
“夫人,您已經好了嗎?”伴喜打破沉寂問,聲音猶疑不定。“天快亮了,奴婢去請大夫?”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王晗虛弱地說。而她也知道此時的虛弱不是因身體的緣故,氣血暢通後,心裡受的傷害同樣迅速地把她沉淪了。
王晗感到某些東西從她內心失去了,而且是永遠地消失掉了。她的生活從此不再同於以前。
“顏道啟呢?”王晗驚問道,這時她才想起顏道啟可能受了傷。
“他還好。”楊默有所保留的回答。“我讓他留在房內休息。他需要休息。”
“大人,”伴喜輕聲地試探性地問,“帶上……還回來嗎?”
“當然回來。”楊默把視線避開了。
“那……還是有辦法。”
王晗和楊默一起轉向伴喜。
“他們回來後,大人仍是要出去的。留下潭小姐獨自一人,夫人豈不可以再找機會將她送走?”
王晗望著那一對烏黑的眼珠,它們眨閃出的無辜的光芒把她逗樂了。
“你以為大人會把潭小姐原封不動帶回來嗎?”
伴喜露出大大的驚訝。“難道……難道他們……”她說不出口。
“孤男寡女,能去哪裡,”王晗接著說完。“客棧。”
“若是這樣,那以後……?”
“回來後,你就得改稱潭小姐為二夫人了。以後,府上就是一番新氣象了。”
楊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