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視角挪動，殷素素回到尤如嫣身邊。
尤如嫣的眼眶竟是發紅的，聲顫：&ldo;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能怎麼對他？&rdo;
地上落了一片花瓣，是方才男孩快步離開時，從其懷中無意溢散的。
殷素素便看著那孤零零一片，道：&ldo;要是我也有個孩子，兩個孩子就能相互照應了。&rdo;
&ldo;我……&rdo;
夢境構築的場景裡，尤如嫣臉上浮現愧色，緣由我已從蚩無方口中得知。
斷子絕孫的巫術本意是報復文王，然殷素素恰是文王的妻子，因此波及。
&ldo;我自己是無所謂的。&rdo;
殷素素連連安慰，尤如嫣的目光便也落於地上花瓣。
&ldo;那孩子……今後必定恨極了我吧。&rdo;
&ldo;我會告訴他真相。&rdo;殷素素神色認真，&ldo;他父親那邊也是，包在我身上。&rdo;
話音繞耳，整個畫面卻倏地一散，淪為深黑。
這是哪裡？
屋子還是牢房？
我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聽見女人的哭泣。
&ldo;夫君，求求你……我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求求你放我出去……&rdo;
回應她的是男人的沉聲：&ldo;素素，本王待你不薄。&rdo;
&ldo;你同那女人私下走動，乃至助她與人私會，本王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do;
&ldo;可如今這個節骨眼，你為何偏偏出現在上陽宮？&rdo;
兵湧。
屠殺。
猩紅的河流從天階上蔓延，人頭如割草般咕嚕滾落，龍袍鳳冠無不浸血。
不難聽出，他所指正是上京政、變。
&ldo;這才過去幾天？你到底想做什麼？！&rdo;
男聲帶了厲叱，另一方沉默不語。
黑暗中於是傳出冷笑：&ldo;你哪裡都不準去！&rdo;
&ldo;本王已尋來了一名蠱師，可以解開那女人的惡毒巫術，這些天……&rdo;
陰寒陡然自四面八方襲來。
我又一次與夢境之主通感，體會到如墜深淵般的恐懼，聽見惡魔於跟前低語。
&ldo;你要懷孕。&rdo;
叮鈴。
睜眼。
&ldo;嘶嘶……&rdo;
視線裡，小烏蛇懸在樑上，尾巴尖繫著一枚鈴鐺，黑溜溜的眼睛流露緊張。
我擦去額上冷汗，從床上坐起：&ldo;我沒事。&rdo;
&ldo;嘶……&rdo;
蛇彷彿鬆了口氣般，緊接著便指揮起蠍子蜘蛛，讓那鉗子倒水，蛛絲懸來茶杯。
我側首一看。
那名為蚩夢蠱的紫蝶已螢光盡失，好似一朵枯萎的花，暗黃蜷縮地癱在枕邊。
指尖稍觸，灰飛。
月光透過窗欖灑落一地冷霜，夢境裡分明跨越了好幾個時期，現實中竟還夜深。
萬籟俱寂，我靠在床上喝了口水，腦中掠過萬千思緒，浮出一個問題‐‐
姬少辛到底是誰的孩子？
尤如嫣懷孕時摸著小腹的那句&ldo;報復&rdo;，無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