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手肘從床上褪下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另一邊。
凝著地上那個被辜景銘摔碎了的相框站了好一會兒。
相框碎了,可照片還好好的。
那是他們當初拍結婚照時,時羨特意加的兩個擺臺。
就放在他們兩個的床頭櫃上。
那個時候的時羨,笑容是那樣的發自內心。
所以羨羨以前,也是真心要嫁給他,真心想著,要跟他過一輩子的……
看著看著,賀嚴柔和了眉眼,模糊了眼眶。
忽然,他蹲下身,抬手拂去照片上的碎玻璃,任由手指被劃破了也不自知。
只將照片撿了起來,捏在指尖。
起身時,餘光瞥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枚對戒。
賀嚴默了默,拿起男款的那隻,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似是決定了什麼,也將另一隻緊緊攥在手心裡。
沈宴星和喬宇從樓上下來。
竟看見辜景銘雙腿交疊,就坐在沙發上。
沈宴星眸色微訝,「景銘哥,你、你沒走啊?」
辜景銘搖搖頭,「你們都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就夠了。」
「我還是陪著你吧。」
沈宴星聳聳肩,吊兒郎當地歪在辜景銘身邊,「賀兒情緒這麼不穩定,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兒。」
其實沈宴星想說的是:他倆哪個也不是好脾氣的主兒,回頭再打起來。
「你家裡還有個老婆。」
辜景銘抬起拳頭,不痛不癢的錘了他一下,「還有喬宇,阿嚴這狀態,估計這兩天是不會去公司了,你回去盯著點兒,別出什麼紕漏才好。」
說著,他遞給了喬宇一個眼神。
「行吧。」
見他這麼堅持,沈宴星也不再推辭,「那我先回去看看,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走吧。」
辜景銘將他們送了出去。
再回來時,看見樓梯上多了一道身影。
雖是同樣的憔悴,卻不似剛才那般頹廢無力。
他挑了挑眉,「想清楚了?」
賀嚴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那就好。」
辜景銘鬆了口氣,說話間,人已經到了賀嚴面前。
單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想怎麼做,我陪你。」
——
國外。
時羨一個人悶在酒店房間裡畫設計圖,沒多久就有些犯困了。
進浴室洗了個澡,剛出來,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踩著拖鞋過去,剛一開啟,耳邊便傳來一道驚喜歡悅的聲音,「師姐!他們同意啦!」
時羨一怔,隨即睜大了雙眸,「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
安渝嘿嘿笑著,可驕傲了。
「你在國外的知名度要比在國內高的多,他們想要在發布會之前,以你的名義辦一個個人展,還不就是想利用你的名氣把你之前的老顧客吸引過來,希望他們預定產品,提前預付工費嘛。」
時羨盈盈一笑,側身給他讓了條路。
「不過……」
安渝語氣微頓,「他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
「他們說既然要帶上公司的名字,那就兩個公司一起帶上,說什麼不能、厚、厚……」
「厚此薄彼?」
「對!就是這個詞兒!師姐,那你答應嗎?」
「答應啊。」
時羨想也沒想。
反正她的目的就擺在那兒,和投資方互惠互利的事,也不影響什麼。
「好!」
安渝一拍大腿,「那我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