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羨竟沉溺其中,漸漸失了神。
賀嚴餘光瞥到她,心裡湧現一絲小小的得意,面上卻裝作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明天我找人幫你換個醫生吧。」
時羨驀然回神,忙問:「為什麼?」
「一個小白臉會看什麼診?那個溫子安連頭髮都沒白一根,也好意思稱專家?」
想起溫子安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賀嚴就覺得心口發悶。
都是男人,即便什麼都不說,只消一眼,便能將對方的心思看出個七七八八。
憑他這麼多年看人的感覺,一眼過去,就覺得那個溫醫生不是什麼好人。
「你口下積點德。」時羨甩他一記白眼,「溫醫生是蓁蓁介紹的,國外留學回來,醫術高明,拿過不少國際大獎,年紀輕輕已經是婦產領域的專家了。」
「賀蓁給你介紹這樣的醫生?」
婦產領域專家?
呵呵。
賀嚴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輕飄飄丟下幾個字:「斯文敗類。」
時羨賭氣般轉過身不看他,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衣冠禽獸!」
賀嚴非但沒有氣惱,反而低低地嗤笑一聲,隨即方向盤微微一轉,車子便脫離了主幹道,緩緩靠向路邊。
剎車,雙閃,動作行雲流水。
「你停車幹什麼?」
時羨四下打量一番,一時摸不清他的路數。
賀嚴沒有回答,握著方向盤的手稍稍鬆開,斜眸睨著她,「我今天這套衣服,好看嗎?」
「啊?」
她秀眉微蹙,連掃視他的眼神都帶著說不出的怪異。
「先回答我。」
時羨搞不懂他怎麼突然在這件事上較勁。
賀嚴從前的衣服基本都是限定,且不論款式如何,起碼件件價值不菲。
婚後因為她專業的緣故,為了不生疏,便經常畫一些設計圖來練手,既然畫什麼都是畫,她便利用這些時間給賀嚴設計了不少衣服,再請人製成成衣。
雖說不是名牌,但件件莊重沉穩,且都是孤品,也配的上他賀氏總裁的身份。
眼下他身上穿這件藍黑色暗紋西裝就是出自她手。
可要她自己誇自己,是不是挺尷尬的?
偏賀嚴似乎非要等她說出個一二三,環臂靠在椅背上,一點也不著急,儼然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模樣。
時羨無奈撇嘴,嘟囔一聲:「好看。」
「整齊嗎?」
「嗯。」
「那就好。」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賀嚴抿唇笑了笑,隨即手指一動,安全帶應聲而開,而他也像是解開了某種束縛,朝副駕駛那邊緩緩靠近……
時羨一頭霧水。
直到賀嚴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腰肢,幾乎和她面對面的貼著,呼吸交錯之時,她才明白這人的意圖!
時羨剎那間將雙手橫在胸前,後腦勺一個勁兒的往後靠,桃花眼中一片慌亂驚懼,怒道:「賀嚴你幹什麼!這可是大馬路上!」
「嗯,大馬路上。」賀嚴並未停手,目光在她臉上游移:「怎麼了嗎?」
時羨目瞪口呆,急道:「這、你!大馬路上!」
她往日的端莊溫雅通通消失不見,氣急敗壞地瞪著他。
這人是瘋了嗎?
好好開著車突然停下,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突然要做這種事,外面可是人來人往的啊!
他都不要臉的嗎?
瞧著她又氣又急,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的羞澀模樣,賀嚴忽然垂下眼瞼,將頭低低的埋了下去,似乎在刻意隱藏著什麼。
時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