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俞漸離特意跟他強調:“這種問題最容易被問了,尤其這裡還跟去年的政事相關,怕是會被作為重點。”
於是俞漸離非常耐心地給他講解了三次。
紀硯白還真記得一部分,於是回答了,只是回答得斷斷續續,並不全。
還有些用詞用得很奇怪,後來想一想,這些詞彙都是形態相近的字,應該是這位記成了錯別字。
正是因為他沒回答全,反而更像是他自己在回答,而非得了外力相助。
但是俞漸離的見解都是角度很獨特的,足夠給分。
讓眾多考官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提出獨特見解的,居然是這位不受管束的紈絝小國舅爺!
考官大筆一揮,給他記了一條,也讓他們輕鬆了一些。
看來他還是會點的,也不至於讓他們提問都提心吊膽的。
誰知,這位爺之後又是連續幾題不會,到最後也只能算是回答了三道題,其中一道題還回答得跑了題,屬於是紀硯白記錯了答案。
考官大筆一揮,給他記錄對了三道題,看起來體面點,但仍舊是不及格。
紀硯白點了點頭,坦然地接受了這個成績,甚至沒有情緒起伏,直接走了出去。
結果剛剛出去又走了回來,嚇得所有考官挺直了背脊,都不敢出聲詢問。
誰知紀硯白只是補了一個離開的禮,便再次走了出去。
“考的是他,被考驗的卻是我們。”考官心有餘悸。
接著,五名考官開始互相安慰,調整好了情緒才叫了下一名監生。
俞漸離的抽籤結果很靠後。
加上四門學這邊和他同考的監生都是第一次經歷口試,在其中會反覆解釋自己的觀點,囉裡囉唆地說很多,時間也就會長一些。
俞漸離從晨間便開始等待,等到快日落依舊沒有到他。
他只能站起身活動一下身體,看到又一個監生灰頭土臉地出來。
其他還在等待的人齊齊朝他看過去,但是國子監怕監生互相之間洩題,等待的監生連午飯都不得吃,只能考完了,才能出去和其他的監生交談。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明顯發現,下午的監生都要比上午的絕望。
想想也正常,考官們上午心情還好,結果累積了太多失望,怒氣越來越重,到了後面還會訓斥監生。
監生本就緊張,被訓斥之後便傻在了那裡,回答得更是一塌糊塗,只會惡性迴圈。
這也使得等待的監生更加緊張。
上午還有人比量了一個七,證明自己答對了七題,後來很少有人比量了,顯然都是下等,沒心情告訴他們成績。
及格率太低,讓人心灰意冷。
“都餓糊塗了,還怎麼發揮?進去了給考官聽我腹部的鳴響嗎?”一人小聲抱怨出來。
“透過的人似乎不多,看起來題很難,若是下等應該也不會太過丟人。”
“說什麼喪氣話?我們可是貢監!”
俞漸離也有幾分擔憂,一方面是等久了難免多想,一方面是對題目的未知。
很難的話,他想拿上等也很難吧?
他得快速獲得積分才行……
這個時候終於到他。
他趕緊振作下來,起身走進了考場,規規矩矩地行禮,接著站在了指定的位置。
考官看了他幾眼後,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
俞漸離聽到問題反而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很犀利的問題。
他不急不緩地回答,語氣波瀾不驚,倒也回答得規矩,讓人挑不出錯處。
如此回答了三個問題後,考官的面色才有所緩和。
終於遇到一個還不錯的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