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他,你……”
大腦如入魘了一般,開始一直迴圈播放著這句話。
如果是宿聿雲。
腦子不自覺的開始處理、加工、融合出一些新的畫面。
如果是宿聿雲約他去溫泉……
明阮默默坐直身子。
如果是和宿聿雲一起泡……
他會摘下帽子,也要摘掉手套吧,要脫去板正的軍制外套和小披風,還有那身黑色的裡衣。
明阮:……
明阮深吸一口氣,飛速跑去灌了自己兩口水。
他在想什麼!
太冒犯了!
……但是宿聿雲想來也是經常鍛鍊的,也會有那樣飽滿漂亮的腹肌嗎,肯定的吧。
不要想了!
明阮把自己丟進床上,手摸過被子,矇住頭。
他摸過光腦,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卻在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點進了和宿聿雲的聊天框中。
上面的訊息還停留在訓考結束前的那兩天。
那兩天宿聿雲沒再來學校,只發訊息告訴明阮他最近會集中處理一點事,後來兩人就再沒聊過。
明阮裝著一腦袋不禮貌的畫面,給宿聿雲發去訊息。
——忙的怎麼樣了呀?
怎麼像老闆催進度一樣。
——忙完了嗎?
像質問。
——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的。
好裝哦,明知道自己幫不上。
刪除輸入刪除輸入,反反覆覆半天,明阮最終發過去一個小貓窺伺的表情包,然後將光腦扔到了一邊。
安靜柔軟的被窩裡,明阮腦海中播放著亂七八糟的畫面,想著想著,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只是這一場睡眠並不安穩。
夢中有時而淅淅瀝瀝,時而嘩啦嘩啦的水流聲響個不停。
一切就如同今日白天的復現。
只不過主角換了一個。
那人原本穿著一身黑衣,在雪山之間分外的乍眼。
但等那黑色的衣物層層落下,一切又變得融洽起來。
面板接觸到微涼的手套的質感,明阮聽見自己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於是下一刻,那人在他面前,將手橫放在唇邊,輕輕用牙叼住一個小角,手套就這樣輕鬆的脫落,徹底被那人咬在了唇齒間。
明阮迷迷糊糊的想:為什麼要用咬的,就不能用另一隻手摘一下嗎?
另一隻手在幹什麼呢?
明阮看不見,他只能感到自己身體一陣陣的酥軟火熱。
面前的人壓低身子,將他禁錮於方寸。
但他不像其他人那樣,喊他明阮,或者親暱的叫阮阮。
他託著他的臉,垂眸,喊他:“第十二區執行官。”
……
意識逐漸上浮。
明阮猛地坐起來,瞪大眼睛,瞳孔持續地震,簡直震出了一場板塊漂移。
坐了一會,他恍恍惚惚的掀開被子,卻在風灌進來時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明阮立刻放下杯子又僵坐了回去。
隨著那抹涼涼的溼濡感,更多的畫面一股腦的湧入腦海。
明阮從未如這一刻這般清晰的感受到。
不一樣。
宿聿雲確實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