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魂兒都飄走了。
即使這樣也忐忑不已,腳落在船板上的聲音和結實的地面不同,在深夜只能聽到腳步聲和呼吸與心跳。
段江言瑟縮轉頭:“幾位大哥,要不你們走前面吧。”
幾人立即稱職點頭,大步走到了段江言的前面拿著手電給他開路,一人在旁邊給他打著傘。
這樣的海風裡傘是完全打不住的,只能揚段江言一臉雨水。
穿著雨衣才不至於變成落湯雞,保鏢開路,段江言走在後面不敢伸頭往前看更黑暗處。
豐富的想象力和無數個鬼故事同時在腦海中想起,帶著生動的畫面。
此時,忽然有一隻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段江言登時毛骨悚然!
因為四個保鏢是扇形站在他前方的!
他躲在最後面是第五個人——那麼,這隻手是誰的呢?
人在極度受驚之下第一秒是叫不出聲的,段江言瞪大眼睛,尖叫卡在喉嚨裡,在他要慘叫的瞬間,忽然直接被人捂住了嘴!
“唔!”他意識到危機,隨即下意識反應,張口狠狠去咬住那隻手試圖掙脫開束縛。
——不是鬼,但是是人的話還不如是鬼。
段江言登時心涼大半。
餘光往身後瞥的瞬間,不止兩三個人。
他們在劫持我?
我一個普通醫生怎麼會有仇家,船上又怎麼會有劫匪……汪洋大海上總不能是游上來的。
訓練有素的保鏢一聽到聲響立刻轉頭,但對方卻忽然把什麼冰涼的東西抵在了段江言的脖子上。
幾人同時不動了,如臨大敵神色緊張,卻不敢再輕舉妄動。
段江言心臟狂跳,緩緩低頭去看,登時心臟都要驟停了——那是一把槍。
在法治社會長大的普通醫生,這甚至是段江言第一次看到真槍,而第一次看到,這把槍就是抵在他的脖子上了,冰冷堅硬的黑洞洞的槍口。
段江言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聲音保持冷靜:“你們有什麼訴求,有話好說。”
拿槍的那人陰森道:“閉嘴,跟我們走。”
說罷,他就推搡著段江言往黑暗無光的船尾雨幕中走。
保鏢立即要上前,萬萬沒想到槍口直接一轉,對著其中一人就是一槍!
槍是有消音改裝的,如此近的距離還是很響,段江言登時渾身一震,但那響聲卻不足夠在海浪噪聲與暴雨聲中傳入客艙眾人的耳朵。
鮮血四濺,那一槍竟直接打在頸部!
保鏢頓時倒下,血水倒灌入氣管和聲帶,甚至發不出一聲。
大量鮮血混著雨水汩汩流淌,段江言登時渾身一震。他見過太多死亡也送走太多病人,但這樣一條生命竟就如此消失在眼前。
噩夢一樣,極度震撼和恐懼中甚至讓人生出不真實的錯覺。
地上的人幾番扭動掙扎,那是人類最原始的求生本能,緊接著徹底沒了生命。
段江言渾身戰慄,但還是嚴厲道:“不要開槍!我跟你們走,不要再開槍了!”
拿槍的又陰森森對剩下三人道:“讓秦朔川一個人去船尾倉庫。”
說罷,直接粗暴把段江言拖進雨幕中。
在黑暗夜色裡一路往前走,段江言身上的雨衣早已撕破,他全身溼透被困在倉庫的椅子上。
腥臭鹹溼的倉庫內瀰漫著臭魚爛蝦和鐵鏽船錨的味道,與豪華的遊輪彷彿兩個世界。
段江言終於看清了綁他的人。
是之前十分友善、教他認識鯨魚品種,還說等天氣好了就教他海釣的大副,他記得叫這人叫於濱。
另外幾個也都是熟面孔。
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