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的檔案我會籤,集團還給你,你讓段醫生走。”
公證過的遺囑確有其事,秦祥宗不會讓他死,但依照他對秦祥宗歹毒性格的瞭解,今晚是必定要殺了段江言解氣過癮的。
他的確在拖延時間。但再次試著談條件也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時,子彈是不長眼的,能用假意和談的方式先送段江言離開才最穩妥,不能讓他冒險。
段江言的手幾乎要在不著痕跡的高速摩擦切割中起水泡了。
經過秦朔川爭取的時間,最後一股繩子終於斷了!
他連忙自己抓住繩口斷裂的位置,假裝還綁在原處靜觀其變。
就在此時,段江言一轉頭,猛然發現一個年輕船員正瞪大眼睛看著他——絕對看到剛才的細微動作了。
那船員登時就要叫出聲!
段江言心頭一緊,看向死者流淌在地上的鮮血,忽然一抬腳,腳尖點著鮮血直接往那船員的方向一踢!
血飛濺在對方的褲腳上。
死者的眼睛還沒閉上,死不瞑目仰頭看著天花板。
那人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話,就被秦老爺子的人給打死了,而公海與船旗國的騙局已然揭開,只是誰問誰被滅口。
段江言正是急中生智賭一把,希望那船員能仔細想想此事。
船員驚恐盯著褲腿上的血跡。
他膽子小,並沒有親手殺過人,其實在這條騙局和草菅人命的路上還有回頭的機會。他瞪大眼睛許久,最終,一聲沒吭決定坐觀成敗,只當沒看到,重新看向祖孫二人。
段江言心臟狂跳,長舒一口氣。
這一邊,秦祥宗並不配合。飛揚跋扈了一輩子的人,他冷冷笑道:
“沒人能上我的牌桌談條件。你可以不配合,如果只保證你是‘活著’的狀態——其實很簡單。”
話音落下,在他站起身的瞬間,在場氣氛陡然一變!
秦祥宗身後的兩個手下直接上前鎖了門,也就是整個倉庫唯一的出路。
另外兩人毫不客氣衝過來,竟是要將他強行按住!
從口舌之爭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要發生的大動干戈不過是一個瞬間。
人數上眾寡懸殊,秦朔川還是赤手空拳。
而且被下的毒到現在藥性還沒散,他身體狀況明顯不太好,臉色始終泛著病態的白。
在場十幾個人,就算這些船員都是草包,至少秦祥宗帶來的五個人個個都受過訓練,身手不凡。
秦朔川后退一步,敏捷躲過身後獵獵拳風,又側身躲過另一人的飛撲,瞬間就站在了方才放在牆根下不起眼的雨傘處。
那把雨傘的傘柄竟直接抽出一把尖刺形狀鋒利的刀。
怪不得他打了一把傘,連段江言都以為他只是毒舌氣人慣了,無論什麼處境都要氣人,現在看萬幸他不是完全手無寸鐵。
於濱一看秦朔川手中斜斜拎著這麼長一把刀,第一個目標居然是他,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舉槍。
秦祥宗立即道:“都放下槍!”
子彈無眼,他不在乎這個淪為廢料的孫子的生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