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沒藥了!”郝用臉紅不已,這兩天家裡一事接一事,居然都沒人注意到爹的藥吃完了。分家後爹由大哥家照顧,藥沒了也沒吱一聲。想想兄弟幾個還不如自己八歲的女兒,至少她記得要給世清買藥。
“那今天來買幾副的藥?”自己開了幾天的藥是清楚的。其實,有些人就這樣,病剛好一點就不吃藥了,治標沒治本,結果留點病根,一拖再拖,越發嚴重,最後到了不可治癒的地步。
“爹的藥有點貴,我手上只有八文錢!”郝用難為情的捏了捏手中的幾文錢,艱難的開口“孩她娘斷藥都有一個月了,最近連床都下不了!”
“唉!”白大夫搖頭嘆息,重新布了一張紙提筆快速寫下藥方:“去抓藥吧,再拖下去,這個年都過不順暢!”醫者父母心,自己要是這家藥鋪的東家都可以賒欠一些藥給他們,可是,僅僅是一個坐堂大夫,也沒有那權力啊。
“好的,謝謝大夫!”郝用感激上前雙手接過藥方,轉身遞給算盤男“先生算算多少錢?”
噼裡啪啦敲了幾下,抬頭:“七文!”。
收了郝用遞過去的七文錢,拿起一旁的木印章“啪”的一聲蓋上,遞給了櫃檯上揀藥的夥計。
“你說有點嚴重了,我多添了一味藥,吃了能緩解一些!”旁邊的白大夫對站在櫃檯邊等候拿藥的郝用道。
“噢,好的,好的,多謝大夫了!”往日裡抓一副藥是六文錢,這次七文,原來是多了一味藥!
“爹,爺爺的藥要多少錢?”賣柴八文錢,給娘買藥就七文了,給老爺子買藥的錢還得爹砍柴才行。知道多少也能估算一下。
“您爺爺上次請白大夫看過後買了三副藥用了一百文!”郝用知道家裡也就兩百文錢,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給世清要來買藥。給爹做生日用了一些,一場病下來就徹底沒錢了。一大家子辛辛苦苦幹一年,僅僅夠填飽肚子。
“這麼貴!”郝然算了一下,和孃的藥價比起來,爺爺的真的是貴了好幾倍了。
“那是含有出診費的,當時病情嚴重,藥量重,藥材也要好一些。你家老爺子現在的藥可能只需要十多文錢一副了!”聽得父女倆說話,白大夫忍不住抬頭解釋。
“好,我過兩天來買!”十多文一副還好,兄弟三人平攤,自己多砍一挑柴就能買一副,郝用內疚的心稍微有點安慰。
“儘早買吧,這三個月最好不要斷藥!”幾十里路出診,許多大夫都不願意,自己身為醫者,豈能見死不救。當日到他們家也見過了,人多,家窮!目送著父女倆出門,白大夫再次搖頭,窮人真是可憐,一家要攤上兩個病號就更可憐了!
“爹,雪越下越大了!”肉眼都能看到雪花飄飛了,夾雜著呼呼的寒風,吹得臉生痛。
“嗯,唉,要是不下雪就好了,明天還可以上山砍柴!”之前擔心柴不好賣,天天盼著下雪。如今,找到了長期買家卻沒機會砍柴,就彷彿看到錢手也伸不過去拿一樣難受。抬頭看了看天“然兒,來,爹揹你,咱們快些回家,省得淋溼了!”說完,蹲下身子背朝著女兒。
“好,謝謝爹!”餓著肚子走了幾十里路早就沒勁了,這個時候不必講禮,爹有的是力氣,早點回家還要給娘熬藥。郝然開心的撲到爹寬厚的背上。
“走,咱回家嘍!”用捆柴的繩子把女兒綁在背上,左手提著藥,右手拄著扦擔,站起身開心的說道。
“爹,您對我真好!”小小身子緊緊的貼著爹的後背,郝然把頭湊近爹的耳朵小聲說道。
“傻孩子,你是爹的女兒,不對你好對誰好!”郝用聽女兒這話,笑得不行。
爹孃對子女的好天經地義,郝用沒想到女兒這張乖巧的嘴說得話讓自己心裡暖暖的。
也有父母不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