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謝青靈,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她可能會死。
為了小命著想,她做出了一個看上去甚至有些草率的決定。
謝青靈答應了這個網友的會面要求。
她直覺,“代號零”知道的事情,可能比她想得還要多。
但出於自身安全的考慮,謝青靈提出,見面的地點和時間由她來定。
對方沒什麼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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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學校附近人氣最旺的一家咖啡廳。
這是一家情侶咖啡廳,每到課少的週末,學校出來約會見面的小情侶多不勝數。人來人往中,如果對方是什麼別有所圖之人,人多的環境會給謝青靈爭取更多反應的時間,也能給她提供更多的自救措施。
謝青靈到的時候,咖啡廳裡已經沒有幾個空座位了。
她放眼望去,想要從人群中找出那個“代號零”。
只是,她看了一圈,見到的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難道“代號零”不是一個人來的?
謝青靈拿出手機,正想要發訊息給“代號零”詢問一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謝青靈,女,22歲。是長虹孤兒院院長從公路撿回來的女嬰,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自小表現出超出同齡人早熟早慧的心性,入學後成績優異,四年前參加高考,以長虹市總分第一的成績錄入科大法醫系。”
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單身,無不良嗜好,無不良社會關係。社會背景較為簡單,最大的願望是畢業賺錢後,給孤兒院的教室都配上空調。 ”
謝青靈脊背僵住,她回過頭,順著聲音來處望去,發現在她後上角的卡座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
他的頭髮有點長,遮住了耳朵,耳後掛著的藍芽耳機正閃爍的藍點若隱若現。大熱天的,他手上還戴著一副皮質的黑手套。
男人的臉上掛著略顯疏離但又完美符合社交禮儀標準的禮貌微笑,他注視著謝青靈,帶笑的眼角看上去很溫和。
只是,一見面就把謝青靈的資料透了底,這一點可沒法讓謝青靈卸下防備來。
她沉著臉走過去,問道:“你是網上的‘代號零’?你在調查我?”
“我叫凌放。”他說,“沒有調查你,這只是一道例行公事的程式。你是一個能看見‘他們’的覺醒者,我們有責任確認你不是具有攻擊性危險性的反社會人格。”
謝青靈一顆心沉了沉,一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你……”謝青靈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什麼人?”
“又或者說,你代表了什麼組織?”
一個人無法在短時間內查清楚她所有的前塵往事,就連她以前寫在奶茶店心願牆上“要為孤兒院換上空調”這樣的願望,都調查到了,其中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已經多到不可想象。
她敏銳的感覺到,在這個普通、平常的都市午後,一扇塵封已久的、不為人所知的大門,朝她緩緩開啟了。
那是另外一個全新的世界,神秘的世界。
凌放略微詫異地看向她,片刻後,低低笑了出來。
“你真的很聰明,難怪……”
難怪能在一無所覺的情況下覺醒後,還能活下來。
這很少見。
也是凌放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他很樂意給這樣的特例優待,這樣的人才如果不爭取過來,那就太可惜了。
“我是相關部門。”
凌放說著,一邊在桌子上,擺上了一尊用手捂住耳朵的土玩偶。
此時,謝青靈才發現,桌子上還擺著另外一個用手遮住眼睛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