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不仰城,是別緻宜人的。家家戶戶都美極了。畢竟是海牙的都城,氣象不凡。
不仰城賁家,也是一片明淨亮麗。
本應樂意韜韜的賁家內院裡,有個人有心事了。
賢兒近日愁眉苦臉的,全是因為身邊人傳的那些她和賁晟晟的閒話。
怪難聽的!
她平時是憨傻慣了的,那些瑣碎的事情,從來都入不了她的心。奇怪!這回,她怎麼好像對流言蜚語失去了一直以來的免疫力?
賢兒好奇:自己和世界之間厚厚的圍牆,是什麼時候溶解坍塌的?她怎麼對於那些不感興趣的絞心費力的八卦事,都變得敏感起來了?
失去了頓感保護的賢兒,如驚弓之鳥,夜夜失眠。光潔的面龐上阿,都出現了倆深深的眼窩袋子。
那些惡毒的流言蜚語,就像一種慢性毒液,一層一層地磨人心肺,讓安心踏實做工的賢兒,失去了內心的那一份最寶貴的平安。
閒話涉及賢兒和賁晟晟兩個人,可是隻有賢兒為此苦惱。
賁晟晟倒是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
他知道這事,僅此而已。
賁晟晟揉揉腦袋,近來,父親賁潛那邊,有很多事情,時常傳喚他去旁聽,他頭痛的是這個。
反正這兩個人,最近都不好過。
……
賁晟晟的母親孟慈倒是時不時來這院子裡走動,不過都是靜靜地遠遠地探望,只是在院外隔著窗戶看看兒子,並不讓一干人等驚動。她來去的時候,賁晟晟幾乎都不知道。
縱有千般雜亂的事情困擾著院子裡的倆人,可是,他們只要一在一起,就會忘了那些煩心事。
賁晟晟看見賢兒的時候,靈魂就會自然迴歸到他感興趣的世界,而忘了現實中父親賁潛的呼呼喝喝、以及幕僚們的耳提面命。
賢兒實在承受不了聽在腦子裡的惡語攻擊的時候,就會想著辦法去看賁晟晟。她看到他認真研究和思考的樣子,就會覺得好很多。
看到他那麼專注,好像世界上有很多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存在,根本沒時間讓渡給那些不堪的事情。
自然而然的,那些令人煩亂憂心的東西,就想不到了,覺得心很靜。
外頭人不瞭解,可賢兒知道,賁晟晟近來在思考有關“優生學”的事情。
賁晟晟那裡,收集了很多各國對於優生學的探討,有褒有貶,言論與言論之間彼此攻訐。他發現了這個新的問題領域之後,又有幾天廢寢忘食的,整個人變得很亢奮。
賢兒觀察賁晟晟研究“優生學”的樣子,忽然就不覺得自己的煩惱是煩惱了。
那些人和那些流言蜚語,隨他們去吧,無所謂啦。
孟慈這個賁家後院女主人不在意,賁潛更不在意,賁晟晟不在意,連賢兒這個當事人也都不在意……那些人也沒什麼談聊的意思。
果然,沒多久之後,什麼就都不存在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又過了一陣子,大家將那流言都淡忘了,反而習慣了賢兒在賁晟晟的院子裡當差。那些人有事沒事,都愛和賢兒搭訕,就好像當初說她閒話的是別人。
往後,凡是有央求賁晟晟院子裡辦事的,都先和賢兒交代。
賢兒經歷此事,又添了不少做事情的底氣和信心。
“呼……”賢兒花費了幾天時間,消化了這一段被流言困擾的時光。
“這挺過來了,也就沒什麼。”賢兒對著一隻在地上跳腳的喜鵲嘀咕,“只是那些人忘性可真大啊!一會兒那麼說我,一會兒又能變張熱臉!”
“你對著喜鵲也能說這會子話!真神奇!”賁晟晟想走進書房,就看見賢兒蹲在一邊玩,仔細一看,她正對著喜鵲自言自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