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理了理翹起的頭髮,趿拉上拖鞋,從病床上下來。
他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是醫護們小題大做,非要用輪椅推他。
楚辭推開門,四處看了看,主治醫師不在,沒人會念叨雄蟲私自下床的事情,就放心得出了房間,在走廊上隨便攔了個面生的醫護:“有勞,請問b017檢查室怎麼走?”
“左拐上五樓,往裡頭最後一間。”醫護只當是雌蟲找不到路,頭也不抬,隨口給他指。
楚辭點頭:“有勞。”
他走出去好遠,那醫護恍惚間抬起頭,忽然明白了什麼。
——天啊,沒有蟲紋,那位禮貌的閣下難道是一隻雄蟲?
五樓走廊盡頭,楚辭敲了敲探視窗:“是這兒嗎?”
檢查室是無菌病房,楚辭沒換無菌病服,不能進去。
醫生第一時間發現了窗外的楚辭,他們誰也沒想到雄蟲真的來了,連忙走過來,拿起對講裝置:“閣下,您的雌蟲拒絕接受檢查。”
他怒氣衝衝:“而且他堅持要見您,我再三囑咐不要打擾您的休息,但他依舊堅持,我才會給您發訊息的。”
同一個意思用上不同的語言,效果總是不一樣,比如現在,他可以說‘您的雌蟲感到不安,希望在檢查前向您確定一遍’,也可以說‘他不同意接受檢查,堅持要打擾您。’
諾維爾不是無理取鬧的雌蟲,恰恰相反,他的情緒內斂,忍耐力異常強悍,甚至教管室的鞭打也沒讓這隻清冷的雌蟲露出別的表情。
楚辭透過玻璃,看向他一言不發的雌君:“諾維爾?”
玻璃的正前方是謝頂的醫生,諾維爾站在斜角,低垂著頭,從楚辭的角度,只能看見他一小節蒼白的脖頸。
諾維爾的臉色很不好。
楚辭扣住對講機:“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檢查。”
諾維爾抬起頭,試圖擠出一個微笑,但這不是他常用的表情,最終只是無力地勾了勾唇角,他輕聲問:“雄主,這裡所有的專案都是你勾選的,對嗎?”
楚辭不明所以:“是的。”
雌蟲的的檢查當然只有雄蟲能勾。
諾維爾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了個乾淨。
他抿起唇,又想起雌君手冊的規定,雌蟲不得在雄蟲面前做出咬唇一類抗拒的動作,於是轉換成一個虛浮的笑意:“好的,我明白了。”
他順從地拉開後背上的拉鍊,露出翅囊:“我們開始吧。”
“等等。”楚辭出聲打斷:“你明白了什麼?”
他怎麼什麼都沒明白?
諾維爾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清冷表情,好像他對接下來的事情毫不在意,他一板一眼的回覆:“我明白這場手術確實是雄主的要求,我會順從。”
楚辭怔愣:“什麼?”
誰做手術?諾維爾?
可是他的雌君不是後背受了傷,抹抹藥就好了嗎?怎麼就快進到手術了?
楚辭狐疑的目光掃過檢查室,最終落在了房間中心那個巨大的支架上。()
他雖然是雄蟲,但是認識這個東西,這是強迫雌蟲張開翅膀的器具,前些日子帝國處決一些犯了叛國罪的雌蟲,就在中央廣場上支起了這樣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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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好像明白了諾維爾在想什麼。
“等等先別動,諾維爾,你過來。”他對著雌蟲招招手,等諾維爾走到玻璃前,楚辭抬頭,正對上雌君蒼青色的眸子,眸子裡的光芒瑟縮暗淡,甚至不敢和雄蟲對視。
楚辭將光腦貼上玻璃,調出診療單給雌蟲看:“諾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