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轉過身,平躺下去,將雙手枕在腦後,望著艙頂,“五天內,是無法見到岸邊的,所以你不用費這心機。”
“難道你就不怕我跳水逃走嗎?”玟果看著他悠閒自得的樣子,而想到自己剛才在外面凍得臉上表情都僵硬的狼狽相,實在有些來氣。
他轉過臉看向她,眼裡盡是輕蔑,“你會水嗎?”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玫果不認輸的叫囂,話出口,警覺的看向他,他怎麼知道自己不會水。
他避開她審視的視線,“猜的,官家小姐沒幾個會水。”
雖然是個很破地理由,但的確是事實,在這年代,雖然女子並不象歷史中的官家女子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這下水游泳的,卻也是極為罕見的。
玟果明明感到他是搪塞自己,但也無言以對,“你就不怕我跳河自盡了嗎?”
“平安郡主且能是這麼輕生的人?”他頓了頓,又再側過臉,看她,“再說我們這船上的兄弟無一不是水下好手,如果你當真跳了河,我不介意將你從水裡撈起來,剝光你的衣服。”
此言一出,玫果頓時豎起了眉,秀目裡噴出了怒焰,“你……說地下王朝的人行事雖然詭異兇狠,但還算上是君子,如今一見,哼,實在是耳聞為虛,眼見為實。”
“未必知果然厲害,居然探得我們地身份。”他言下之意便是承認了地下王朝的身份,坐起身,面向她,曲起一條長腿,一條手臂擱在膝上,看定縮在角落從絲被裡伸出一隻雪白小手揉著鼻子的玫果,“這君子也分什麼事,對什麼人。對我們勢在必行的事,不擇手段;而對無賴的人只能用無賴的手段。”
玟果停下揉鼻子的手,歪頭瞥視向對面凌厲的木雕面具,“你們做綁匪,居然說人質無賴?還有天理嗎?”
既然證實了他們的身份,那綁架自己的目地也再明瞭不過了,為的是得到納蘭氏。
納蘭氏在寒宮雪手中固然是噩夢,但這些人行事詭異,又怎麼知道納蘭氏地族人落在他們手中,又不是災難?
她這麼直直的看著他,雖然看不見臉,但總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熟悉的味道,難道當真是他?但那個人的身份絕不可能是地下王朝地人,這個疑惑還沒出爐便被扼殺了。
雖然否認了自己的猜疑,但好奇心卻越加地膨脹,更忍不住想看看這個男人的真正面目。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們不會傷你一根手指,等事情辦完了,自然安然送你回去。”
“如果你地事情辦不成呢?”玫果汗毛豎起,難道如果達不到目的,就撕票不成?
他緊盯著她看了許久,黑如無底深潭地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無聲的宣告著他的自信和誓在必得的決心。
玟果最終屈服在凝視下,轉開臉不敢再看他,現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可許現在不該想自己的處境,而是該想辦法探出如果納蘭氏落在他們手中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如果他們真的象佩衿所說的,極為善待百姓,或許可以借他們之手解救出納蘭氏族的族人。
想通了這點,她反而安心呆下了,不再為如何逃脫傷腦筋。
船伕撐船工的水平很高,船隻航行中一個十分平穩,但終究是在水上,難免有搖晃,時間長了,玫果的頭也有些昏昏沉沉。
又暗暗觀察了黑衣人良久。
那人對她雖並沒有什麼敬意,但也絕沒有敵意或什麼不軌的舉動。
即便是同處一榻,但始終靜呆在木榻的另一側,與她保持著距離。
時間長了,玫果對他也放鬆了警惕,反而覺得與這樣的人一起,感到自在,不約束。
船艙外單調的船漿划動水波的聲音象催眠曲一樣,反覆碾著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