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安小魚在國外幾年,對國內很多方面前不熟悉了,對當老師也是頭一回跟單身老師們熱熱鬧鬧的住在一起,有問題也好互相請教。前世的自己要是能有這樣一個樓上的套間住著,做夢都笑醒了,沒想到今生在趙子誠眼中,居然是落魄的象徵啊。
就算她真的落魄了,全世界的人都有資格嘲笑她,但是他趙子誠沒有!她更不要趙子誠的同情,感覺比嘲笑更讓她難以忍受。
其實趙子誠倒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因為趙子誠隨後一個)問題就是:“有沒有想過搬到向陽巷去?。”說這話的時候,他雙眼緊緊鎖住安小魚的臉上,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向陽巷””一中對面,就是他們高中三年一起生活過的地方。這三個字像一個魔咒般,突然從趙子誠口中出現,撞疼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那是一化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地只是水泥地,傢俱也不精美,有一間小小的閣樓,一個長滿雜草的露臺,客廳裡擺著黑色的皮沙發,書房裡並排擺著兩張書桌…,……那兩小無猜的青春歲月,無憂無慮的日子,雖然有高中三年的辛苦,但比辛苦更多的是甜蜜溫馨,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相視一笑,彷彿連空氣都是甜的…………
安小魚的眼睛裡瞬間湧起一層淚,不過她旋即強忍住鼻腔裡湧上來的酸意,把臉轉向一邊,回答冷淡生硬:“我愛住哪就住哪,關你什麼事!。”只是聲音裡卻仍控制不住的帶了一點顫抖。
事實是,從安小魚回國至今,她上街向來是繞著向陽巷走的,從來沒敢走進那所房子一步,就連遠遠的眺望都不敢。她是一個逃兵,一個失敗者,那間房子裡可想而知的灰敗,就像他們曾經愛情的調零,她兩輩子惟一的愛情…………
安小魚的淚刺疼了趙子誠的心,但司時也給了他巨夾的勇氣,他終於做了自己從見到安小魚以來一直想做的一件事情:撲到安小魚身前,緊緊抓住安小魚手,看著她的眼睛哀求:“小魚,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看,說出心裡話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只是,安小魚為什麼把臉扭向一邊,而且像雕塑般一動不動?趙子誠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把安小魚的小臉轉到跟他對視,觸手一片冰涼的水跡,才發現安小魚早已淚流滿面。
趙子誠撫過她的臉頰,動作很輕,好像怕碰疼了她似的,安小魚也沒有害羞、躲避,也許是他們已經太熟悉,熟悉到儘管已不是戀人,他眼底的痛楚仍能打動安小魚,使她不忍把他毫不留情的推開。
在一起這麼些年,安小魚哭向來是雷聲大、雨點小,就算偶爾真的難過的時候,也只會撲到他懷裡哭,何曾像這樣,倔強的把小臉扭向一邊,任淚水小溪般無聲流徜?安小魚沉默又倔強的小臉,與那越抹越多的淚,把趙子誠的心泡得軟得一塌糊塗。原本一肚子的道歉與辯解通通說不出口,原來那些在等待中偶爾的怨言,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滿心只剩心疼與懊悔:都是他的錯,才會讓她這麼傷心…………
趙子誠心疼得快要爆炸了,他把她輕輕抱在懷裡,像當初一樣,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一下一下,不厭其煩的安撫著她,安小魚雖然沒有掙扎,但身體依然是僵硬的,那彷彿流不盡的淚,也很快將他胸前的衣服打溼了一片。
把安小魚擁在懷裡的趙子誠心情越來越好:他的寶貝終於又回來了,雖然還在傷心,但顯然還和以前一樣好哄,趙子誠正準備再接再厲的說些甜言蜜語時,服務員端著餐後果盤進來,顯然被裡面“抱頭痛哭。”的戲碼嚇了一跳,隨即很有職業素養的彷彿什麼也沒看見般,把果盤放在桌上便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安小魚卻猛然驚醒: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啊?怎麼能被這片刻的溫柔所迷惑?趙子誠實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