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受地問:「所以,你才這麼怕黑嗎?」
「是啊,小時候怕得特別厲害。」付子航感覺她的眼淚落在肩頭,安撫她說道:「不過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你不用太過擔心。」
閔夏咬牙顫聲追問:「那個女人後來呢?她怎麼樣了?」
閔夏想起上次,她還因為趙新祺的身世向付子航打聽過了。
當時就聽他提起過這個「董事長夫人」,得知她因為兒子英年早逝而精神失常,所以把和兒子長得很像的趙傳志認了乾兒子。
她還記得,他當時講著講著情緒就低下去了。而且當天晚上他還失眠了,他說是寫曲子壓力大,她也就信了。
當時,她完全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閔夏要被那個燕莉琴噁心透了,自作孽害死了兒子不說,還有臉記恨到了別人身上!
這種人真是不得好死!
「沒幾年就出車禍死了。」付子航彷彿就是在敘述一件尋常的事,語氣不悲不喜,「神志不清往路上沖,被一輛大貨車撞了,當場死亡。」
和她兒子如出一轍的死法。
閔夏又將他抱緊了些,冷聲:「她該死。」
付子航完全感受到了她內心熊熊的怒火,一時間心裡又是無奈又是酸軟。
想要叫她不要生氣,免得氣壞身身體,可是知道她肯定不會聽的。
閔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推開他,滿臉淚痕地問他:「所以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樣我肯定不會接安恰相關的工作了。」
蘇嶼和趙新祺一個是趙董事長面前的紅人,一個是趙傳志的兒子,肯定都是對當年那段往事知情的。
也難怪他們都會覺得不解,跑來問她為什麼要接這個工作!
而且她記得時駿見到趙新祺態度也明顯很差。
可她到今天才徹底明白怎麼回事。
付子航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說話,閔夏又懊惱地道:「算了,還是我當時把工作看得太重了,你肯定也不好說出來打擊我。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害得我現在心裡不好受。」
「夏夏,讓你內疚絕對不是我所願意的。」付子航用手輕撫著她的面頰,苦笑道:「我當時想得很簡單,對比一個已經死了十多年的人,我還是覺得你的工作更重要。所以就沒說什麼。」
閔夏不假思索道:「可對我來說,你更重要。」
付子航清澈的黑眸怔怔然凝視著她。
閔夏身體歪靠進他懷裡,語氣堅決道:「以前的事咱就不說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覺得只要我喜歡就好,也不怪你,但以後請別這樣了,老是喜歡憋在心裡不說。我是你女朋友誒,還是要有做你女朋友的立場和原則,懂嗎?」
閔夏想起吳思語之前想約她明年寫第二季劇本,她決定待會兒就去找藉口推辭掉。
付子航抱著她,眼中濕潤,輕聲說:「懂。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這才乖。」閔夏抬手摸摸他後腦勺。
這天晚上,閔夏做了個夢。
夢見她氣喘吁吁背著什麼人走在一條光線昏沉的小道上,夜幕即將降臨。
肩頭突然一陣滴答滴答的濕熱,她轉頭問道:「怎麼了?腳很疼嗎?」
「不……」背上的少年極其努力地剋制著哽咽,立馬改口,「嗯,腳很疼。」
又過了會兒,他低低地說:「天馬上就黑了。」
「是啊,不過我一點都不怕黑!我小時候經常走夜路,嘻嘻。」
少年語氣羨慕道:「你好勇敢。」
「那你怕黑嗎?」
「我、我……我也不怕。」
說著不怕,結果夜幕全黑的時候,眼淚大顆大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