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把茶葉放到瓷杯裡,然後靈露燒開,直接往裡頭一倒。
況樂在後面看的險些暈倒,那茶葉是師尊最為喜歡的,也是最為珍貴的,門派裡也就掌門和師尊有稍許。平常她都沒有碰到的機會,小師妹竟然這麼折騰?
況樂下意識的去看齊霽,以為他此刻一定是勃然大怒了。
誰知他靠在那裡,姿態也沒有之前端正,身子斜斜的坐在那兒,手臂壓在桌上。眼裡帶著她看不懂也不知道的情緒,不但沒有發火的意思,反而還有一種樂在其中?
齊霽看著她眼裡的光,那點和那個人極其相似的光,終於稍稍撫平了他心裡的焦躁,似乎是野獸終於吃到了血肉,食肉飲血之餘,原本焦躁不堪的殺念和瘋狂也得到了些許平復。
他可以看著這個少女,勉強騙自己她人還在自己跟前。不過真正的她是不會這樣的。
她被他關在萬年寒潭之下,那個地方寒氣入骨,除了他之外,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找到她。
所以她總是慵懶的,無所事事的。她見不到外面的陽光,見不到除去他之外的所有人。
她的一切只能圍繞著他來展開。
心下生出無限的旖旎溫柔。
多好啊,這感覺。
她是他的,也只屬於他的。至於魔尊,還有其他的那些人,被他殺了許多,就算活下來苟延殘喘的那些,也見不到她了。
等她回來,他一定會再次把她好好的藏起來,一絲一毫也不能讓人看見。
正想著,面前的少女已經把沏好的茶端送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他問。
明苑眼眸轉動兩下,「回稟閣主,這是茶。」
齊霽伸手過來,從她手裡接過這一杯茶,稍稍俯身下來,輕嗅了兩下。
「樹葉水。」說罷,他就把茶給潑到一邊了。
茶水混著茶葉潑在地上。
「你之前沒有學過麼?」
明苑搖頭,萬般老實答道,「沒有。」
果然她這一句話出來,對面的人就嗤笑,「好一個不學無術。」
明苑先是一怒,那些斥責過她的人,沒有幾個是好下場。幾十年的驕橫性子,不是幾年就能改的過來。但她望見面前男人眼裡的津津有味,甚至是欣賞的眼神的時候。她徒然一醒。
從之前到現在,齊霽做的這一切似乎都是在激怒她。
方才她還不知道齊霽到底想要做什麼,那麼現在她算是覺察出些許來了。他在激怒她,或者說他在找尋她發怒時候的模樣。
這狗男人在做什麼呢!
明苑心念一轉,立刻露出了一個又怒又委屈的表情,而後眼眶裡眼淚直掉。
果然齊霽臉上欣賞甚至帶著那麼點痴迷的神情變了,「出去。」
聲音冰冷而且不可理喻。
「給我滾出去。」
明苑一抹眼睛,麻溜的滾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她同情的望了況樂一眼。把這個狗男人拉回來的任務就交給她了。
到了外面,明苑覺得渾身上下徒然一輕,輕鬆了不少。她對著齊霽就沒有什麼好感覺,全都是五十年的囚禁,他在她跟前,哪怕什麼事都沒做,她都能想到被關在寒潭之下的那些歲月。
著實噁心的厲害。
她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所以她寧可來操縱另外一個少女來做這些事。
明苑只知道如何把純白如何染成烏黑,至於怎麼拯救回來,她自己都是兩眼一抹黑。
討好?對這個程度的齊霽來說恐怕根本就不管用。當初他還沒被她拉下泥潭的時候,就並不喜歡這一套。現在經歷過大風大浪,恐怕更為看不上了。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