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嘴可是一直很挑的。那現在怎麼會因為亨弟曾經喜歡沈世雅,而對他放開手腳,甚至還允許出仕?就不怕……
雖然一肚子疑惑,可畢竟這種事和小叔子說,實在不象話。所以便停下了,又閒聊了幾句家裡的事後,就端茶送客了。
大概剛才還是喝得多了,又一冷一熱的,才出了長房,秦瀚就覺得腳下有些打滑。尋了一處無雪的涼石坐下,順手捏了一把雪團在手裡絞勁。冰冷的雪團捏在掌心裡漸漸有些刺骨了,秦瀚的腦袋也慢慢清醒了。回想剛才酒宴情形,心中冷笑。不過兩年在外,居然有人敢拉自己下主桌拼酒了?還輪流上?這算什麼?主位已定?
“三爺,您怎麼在這兒坐著嗯?讓小的可找了您半天。趕緊著吧。國公爺找您嗯。”
行集是父親身邊大管事行化的長子,也在聚光閣當差,因才十二,所以一直負責跑腿。不過:“小集今年十二還是十三?也該定親了吧?”西涼流行早婚,奴僕們十四五就定親了。丫頭們二十歲放出去嫁人!秦瀚兩年前走時,行集才十歲,可現在……國公爺身邊的人總是吃香的。
行集笑嘻嘻的回話:“國公爺常罵小的是個猴崽子,沒有姑娘跟的。”
秦瀚聽得笑了。
涼國公府主院叫成德院,兩進三套。前院是國公爺居所,正房三間左右各兩間偏房。再左右隔院是下人居住!二進是女眷居所,正屋是正妻所住,可父親並無正妻,只有四個平妻,就把東西兩院隔成四處小院子。大娘和四娘在東所,娘和三娘在西所。父親歇覺在正屋,叫誰誰進去便是。因如此,前院多為議事見內客處。
秦瀚是昨兒個夜裡才趕回來的,才睡了半個覺就起來祭祀,一路到現在,才算是正經見父親。
“果真是盛華的水細,三子又成書生了。”秦嶺打趣兒子又變白的臉蛋還有文彬的氣質,乍一看和四年前剛從盛華回來時一樣。可眼神……上過沙場的男人就是一把開了封的利劍,再拿錦玉裹也是白費的。
擺手讓秦瀚坐下,行化上得醒酒湯後,就勾手把屋裡人都叫下去了。
秦瀚端起銀碗來,一飲而盡,藥根苦味漫在嘴裡,比藥性還解勁。
“剛才老大媳婦和你說什麼了?”秦嶺不喜歡那個媳婦,文文弱弱的象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兩個哥兒一個也保不住。偏生老大就是喜歡。
秦瀚知道父親喜好,並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差不多說了兩句。秦嶺聽後更是不屑,她家裡人那麼對她,還行牽掛?沒出息!
“其實大嫂關心的只有上官亨而已,畢竟是小她八歲的弟弟。”繼母待她雖不好,可這個弟弟是很喜歡她這個姐姐的。況且:“四弟和上官玩得也不錯!”
噢?
“這麼說那小子不錯?”歹竹出好筍?
秦瀚點頭:“是個好料子!只是家事所累,有些頹廢。”有那種父母確實很頭痛。不過這回上官家可以倖免於難,也多虧那兩個不著調的老子娘了。
秦瀚點頭:“那就讓老四動動手腳,回來時帶上他。”
“恐怕不可能!上官很喜歡沈世雅。要是他父母真不在了,他一定會去南朝。”這次實是沒料到景帝這種手段,又有家人拖累。可一旦沒了牽掛……
“沈世雅不是南太子的心肝寶貝嗎?”穆氏逼婚可葉錦天就是不鬆口,景帝又支援。這個上官亨瘋了,跑去和儲君槍女人?
想想那個小丫頭,秦瀚發笑卻也冷峻:“沈世雅是個伯樂!上官亨沒有娶她的意思,可是在她手底下辦事很痛快。”
太子對沈世雅千依百順,而沈世雅眼光極其獨到,下手利落尖銳。似沉香!似賀家姐妹!似太子帶到江南的親信,哪一個沒過她的手,全部給太子調教的服服貼貼的。尤其是定南侯府,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