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計劃如何在最小的傷害下,根除掉呂不韋在秦國根深蒂固的勢力。
“你又準備殺人?”許寒芳拿著玩偶漫不經心地問。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像手中的玩偶。
嬴政知道她不喜歡他殺人,可是他卻認為這是解決問題最根本的辦法。狡辯道:“這是最徹底的辦法。”
許寒芳放下手中的玩偶,不悅地說:“殺人的事不要同我說,我不愛聽!”她知道呂不韋“奇貨可居”的故事,也知道沒有呂不韋嬴政的父親異人根本不可能登上王位,就更沒有嬴政的今天。她的內心也很矛盾,她想對嬴政說人不能忘本,不能忘記對自己曾有恩的人,可是一想起來成蟜,又把話嚥了回去。
嬴政不以為然地閉上了口,不想爭論,自去悠閒地喝茶,深邃的目光寒芒閃過。
想起成蟜,許寒芳覺得心裡堵得難受,她站起身走到殿外,立到廊下,想讓涼爽的秋風吹散心中的烏雲,卻看到值守的嬴義昂首挺胸地站在殿外,月光灑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上。
嬴義正好也有意無意看到許寒芳,目中波光一閃。
許寒芳悄悄衝嬴義淡淡一笑,算是問候。
嬴義也微微一笑,卻突然又低下頭。
許寒芳只覺得後面有一雙手攬住了自己的腰,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嬴政。唉!他又來粘人了?真是沒辦法!耳邊聽到嬴政柔柔地說:“芳!你不高興了?你不喜歡聽我以後不給你說這些好不好?”
許寒芳聽得心裡一軟,唉!也不知道嬴政對我哪來的這份耐心和忍讓?也不好再拒絕,輕聲回道:“我沒有不高興,只是不想你殺人。你有沒有想過,讓每一個人都能打心裡敬佩你,擁護你,就像……就像蒙恬、李斯那樣?”
嬴政彎下腰,把下巴放在她的香肩上,閉著眼睛,輕聲說:“好,我聽你的,我就以德服人!”
許寒芳忍不住撲哧一笑:“你還記得以德服人?”“以德服人”這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還真有些怪怪的感覺。
嬴政很想把自己的臉貼在她潔白清純的臉上,可是又怕惹惱了她,用臉蹭著她滿頭的秀髮,在她耳邊喃喃細語:“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我都不會忘記!”
許寒芳猛地一愣,這句話怎麼如此耳熟?眼睛不由望向嬴義。他似乎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浩然呢?浩然是否也說過?
許寒芳望望嬴義,又轉頭看看嬴政。一個孤零零立在殿外,一個孤單單的站在自己身後。那浩然呢?她抬頭又看了看那顆最亮的星星,此刻他是否也一個孤零零地站在月光下?
“芳,你怎麼了?”嬴政緩緩睜開眼睛,側目望著她。敏感的他感覺到她的呼吸發生了變化。
許寒芳打了個哈欠,敷衍著說道:“我困了,明天還要繼續教蒙恬做沙盤,這可是你佈置給他的任務。”
嬴政淡淡一笑:“我讓蒙恬把六國的地理形勢全做出來,做一個巨大的圖,這樣一目瞭然。將來我要看著秦國的大軍一點一點攻入六國的國土和都城。”每次一想起這些,他都異常興奮,飛揚著神采。
“唉,戰爭又要死許多無辜!”許寒芳禁不住長吁短嘆。因為經歷兩次戰爭,這輩子就再也不想看到戰爭殘酷的場面。
嬴政微微一笑:“那我們不說這些。”一把抱起許寒芳往殿內走,對立在廊下的近侍朗聲說:“換燈!”
他越來越得寸進尺,會不會有一天他失控?許寒芳不無擔心,可又無可奈何地說:“能不能商量一下,你可否不要動不動就突然把我抱起來了好不好?否則我長腿幹什麼?”
嬴政咯咯一笑:“你長腿是讓你到處跑著玩的。而不是在蘄年宮裡跑的。在這裡我們共用一雙腿!可好?”
許寒芳除了苦笑還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