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豎著耳朵仔細等待指示。
然而,十分鐘過去,車內一片寂靜,只有後排紙質檔案翻頁傳來的細微聲響,謝承之沒有回答小顧的疑問,也沒有向他吩咐什麼事情,只是同往常一樣,端坐著處理公務,好似沒有特別的……
哦,也不是完全沒有什麼異常,小顧觀察了片刻後,敏銳地察覺到了謝承之異常的舉動——
略厚的檔案擱在腿上,謝承之一頁頁翻動檔案,卻只用了一隻手,而另一隻手不知為何,一直落在上方領帶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領帶結,似乎是想要將領帶撥正?
“謝先生,您的領帶非常端正,位置正好,今天為您打領帶的女侍真是心靈手巧。”
看謝承之聽到他的話之後略抬起了眼,小顧自覺說到了點子上,挺起胸脯想要繼續多說些。
不過謝承之很快打斷了他,“不是女侍。”
啊?
也對,謝承之不喜與人親近,近身的穿戴,一向也不假手他人。
小顧清澈的雙眼上下眨了眨,順著謝承之的話音想了想,然後很快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是……?”
小顧本來想問那是您自己打的麼?
但是謝承之不要傭人伺候時,一向是不打領帶的,只有必須的場合,他才會動手隨便打個最簡單的領帶結,所以小顧看見明顯漂亮複雜些的領帶結時,才會猜測是哪位女侍幫謝承之打的。
小顧想了半天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很快,謝承之就出聲解答了他的疑惑:“夫人打的。”
小顧撓撓頭:“啊?”
想到什麼後,又:“啊!”
呆若木雞地看著擋板又緩緩升起隔絕了前後視線,小顧目光呆滯地看向車前微微顛簸的擋風玻璃,忍不住擔憂地思考著:
謝先生這是被誰奪舍了?
一定是被奪舍了吧!
雲頂山莊。
周瀟瀟臭著一張臉,拎著手中的皮包,跟在前面引路的傭人身後。
高跟鞋踏過光可鑑人的地板,在幽靜的室內發出細微的聲響,沿著客廳一側的樓梯拾級而上,穿過明亮的長廊,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前方的傭人終於停下步子。
把周瀟瀟帶到宋芒房門前,傭人便低著頭離開了。
房門虛掩著,周瀟瀟抬手敲了一下門便應聲而開,宋芒就坐在正對門口的大床上。
“瀟瀟姐。”
看到周瀟瀟進來,宋芒從倚靠著的床頭起身。
周瀟瀟沒好氣地應了一聲,目光從下到上,仔仔細細把宋芒全身掃視了一遍。
看到某一處時,周瀟瀟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不止一個度,壓了一路的火氣跟著她拔高的聲調蹭蹭上漲:“脖子和嘴唇怎麼弄的?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一天過去,宋芒嘴唇上的破口結了痂,但脖頸上的淤痕並沒有消退多少。
“你還給我說他為人不錯,這叫不錯?”
周瀟瀟又心疼又著急,抓著宋芒的手臂將人拉著前後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傷之後,才勉強剋制住在別人地盤破口大罵的衝動,按捺著火氣盯著跟前臉色虛弱的人。
“到底怎麼回事?小芒,從那天你回宋家之後到今天,發生了什麼?”
“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裡?宋朝言強迫你來的?還是謝承之?”
“難怪那天那麼晚了還非要你回宋家,敢情在這兒等著你呢?”
越說越生氣,周瀟瀟拽著人坐在了沙發上,伸手又去探宋芒的額頭。
臉色這麼差,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
過來的路上,宋芒讓她不要著急,說自己沒事,周瀟瀟尋思著這傢伙就會報喜不報憂那一套,不怎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