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亂。
夜風陣陣吹來,送來陣陣清涼。許寒芳長嘆一口氣走到殿外,意外看到秦煜在院門廊下的臺階上坐著。緩步走了過去。
秦煜聽見腳步聲回過頭,忙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許寒芳走到臺階旁抱著膝坐下,問道:“你怎麼也沒睡?——坐吧。”用下巴一點示意他也坐下。
“睡不著。——是!”秦煜輕聲應著,端正地跪坐在一旁。
天邊一彎新月,恰如一把冰冷的玉鉤,勾起了心中種種的往事。
若明若暗的月光,將宮牆、殿角鍍上了一層銀光,使萬物都籠罩在似真似假、似有似無的霧靄之中,顯得一切都是影影綽綽、恍恍惚惚。
“我不該打你……”許寒芳想起白天的一幕,打內心深處覺得歉疚,誠摯的道歉:“對不起!”
秦煜長跪起身,低下頭拘謹地說:“末將沒有規矩,冒犯了您,您教訓的對。”
許寒芳聽他說得生分,側目望著他:“你別這樣說,你這樣說我心裡很難受。——我們是一起經歷過生死考驗的……”她想說朋友,不知為何“朋友”兩個字卻有些說不出口。
朋友?嬴政內心一定和我一樣渴望朋友吧?許寒芳苦澀的笑掛在臉上胸中微起波瀾。
秦煜垂著頭,沉默良久,拘謹地說:“末將身份卑微,只是個侍衛,沒有資格和您做朋友……”目光中似乎隱隱有波光閃動。
許寒芳悲傷地望著他:“嬴義,你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秦煜一愣,望了她一眼又垂下頭,黯然地說:“嬴義已經被大王賜死了,末將現在是秦煜。”
許寒芳怔怔望著他,臉上笑了笑,可是心裡在流淚。她知道自己的一個朋友“死”了,再也不會活過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黎明即將來臨。
“天快亮了。”許寒芳悠悠說:“不知今夜又有多少人難以入眠?”
秦煜目光一閃,並沒有接她的話題,低聲說:“大王今天命令末將,還稱呼您為……韓姑娘……”
許寒芳望向漸漸發白的天空,天空中的星星光芒漸漸黯淡。她悲傷的眼淚如流星般劃破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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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沒睡,也毫無倦意。
吃過早點,無精打采的許寒芳慵懶地拿出錦囊,把幾片竹簡掏出來,依次擺在几案上呆呆看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一個內侍過來小聲稟奏:“稟韓姑娘,大王今天和士卒進行射箭比賽,讓問問韓姑娘,您去不去觀戰?”
“是王令嗎?”許寒芳懶懶地問。
內侍恭敬地回答:“大王說不是令,去不去讓您自己個兒決定。”
秦煜立在廊下,偷偷往殿內望了一眼許寒芳。
許寒芳頓了一下,搖頭拒絕:“那我不去了!”
內侍叩首躬身退下。
內侍走後。
許寒芳的心情有些煩躁不安,在大殿內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站起來;要了茶來,又不想喝;拿起一卷書簡,翻了翻又放下。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院內鬱鬱蔥蔥的龍柏,一叢叢翠綠的顏色炫耀著勃勃生機。不遠處校演場上不時傳來吶喊聲和擂鼓聲。
許寒芳側耳聽聽,低下頭想起那個孤寂落寞的背影,心裡滿是愧疚。抬起頭,目光正好和秦煜的目光觸在一起。
秦煜目光一閃,低下了頭。
許寒芳被這目光刺得心裡一痛。朋友?朋友?她心煩意亂地轉回身,目光所到之處看到了几案上的玩具和麵具。
她彎腰拿起撥浪鼓,在手裡輕輕轉著。“咚咚”的響聲敲打著她的心靈,敲得她的心跟著鼓聲一跳一跳的。
許久,她